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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垂,世间一切事物都染上沉默的暖橘。余缘有点晕车,加上一整日的考试,在颠簸的路上一闭眼就睡着了。程衍当然不会坏心眼地叫醒他,他在中途短暂地停了车,取来后座的棉毯为余缘盖上,接着继续无言开车。
车驶入程家的车库,余缘才缓缓睁开眼,睡得脑袋有点懵,迷迷糊糊就凑上去索吻。程衍庆幸刚才没有摇下车窗,又把他压在车窗上耳鬓厮磨片刻,才扶着他下车。
哪知这一回家就碰到多日没在家中见面的程父,冷着一张脸端正坐在大厅,似乎就是在专程等他们回来。程父一直没给过程衍好脸色看,程衍也不屑于要——若是程父突然对他态度好,他只会下意识想,把他逐出程家的时候终于到了。
程父只对程衍微微点头,都不愿意作嘴上的客套功夫,转眼瞧到努力尝试把眼睁开的余缘,脸色才缓和些,用长辈的语气关切道,“小缘考得怎么样?题目难吗?”
余缘睁着雾蒙蒙的一双眼,强压下哈欠乖巧回答,“考得都还可以,哥哥在考前帮我复习了一次,对我帮助很大。”
程父淡淡瞥了眼程衍,只觉无语。以余缘突出得夸张的成绩,需要旁人辅导?更何况还是自己那个根本不喜欢学习,只是凭借遗传基因中的小聪明混过高考的儿子。
不过这也代表了余缘和他的哥哥关系不错,至少程衍并没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对弟弟使些什么手段。程父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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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父今日纯粹是听说今天高考,想到家里还有个刚刚高考的聪慧考生,临时起意才叫司机调头回家的。
但苦了忍耐一路的程衍。他早已经连把余缘压在他房间哪个角落狠狠欺负都设想好了,却不好运地碰到八百年没回过一次家的程父,只能黑着脸为余缘压下怒意,把余缘短暂地按在更衣室暴躁地亲了一会才依依不舍地放他和自己下楼。
一顿饭也吃得尴尬,余缘本来不是爱说话的性子,被这相继无言的两父子逼急了,竟然主动挑起话头,试图活跃沉寂的餐桌氛围,程衍没办法,硬着头皮和程父在餐桌上明客套暗互讽,才把热心于调节父子间情感的余缘稀里糊涂地骗下来。
不过被程父一搅和,他倒是想起关于余缘的事情来。饭后他让余缘先回房间洗澡,到书房找到程父,开门见山地问:“小缘不是你的孩子,是谁的?”
程父蹙着眉说,“他当然不是我的孩子。”又沉默片刻,不确定地补充道,“我没和你说过?”
“没有。”当然没有,还害得他磨蹭这么久才和余缘在一起。而且不止没和他说,还把程家上下内外都骗了一通。程衍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回答。
程父不觉得余缘的事情有什么好隐瞒的,简洁明了地道:“余缘的亲生父亲在余缘出生时骗钱逃走了,留下他母亲一个人。他母亲在孤儿院长大,除了在医院工作的亲妹妹外没有亲人,这些年过得不好,一直和余缘感情寡淡。”
“你不知道,余缘的母亲在大学时期帮助过你妈妈。余缘这孩子在性格上受到他母亲的影响有些孤僻,她临终前放不下心,想托你妈妈照顾余缘,却没想到你妈妈已经去世了,所以我把他接回来照顾,也是为了还你妈妈的人情。我只是把他的户口迁到本市,让他能顺利高考。”
程衍又试探地问,“那他的身体……”
程父显然是并不知道余缘身体的秘密,摇头道,“没听他母亲交代过,应该是健康的。”
一切都清晰了,程衍心中只有一个确切的声音。他和余缘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甚至连法律上的亲属关系也没有建立。
他们的关系不会被任何人评头论足,他们只是一对普通的同性伴侣,等到法定结婚年龄就能把户口迁到国外结婚的那种。
今天的手感似乎比昨天顺畅一些,虽然仍然是用了很多很多时间。(看着昨天的评论数,我陷入沉默,一时无言,以为我并没有开那辆婴鹅ce)哎,好困啊,我要睡觉啦,谢谢评论啾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