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京河哼着小曲儿,略显蹒跚地往大院儿的方向走着。
经过这大半年多的恢复,他能慢慢站起来,慢慢走几步了。
他的腿接连断了三次,就算接好了,也有些残疾相,根本无法恢复到与原来完全相同。
好在只是跑快了不行,慢慢走的话,跛脚并不是特别明显。
医生让他每天都要有一定的锻炼量,他每天都自己去西边的小公园转一圈儿,避开了烧烤城所在的大公园儿。
他的哼唱突然停住了。
感觉有人在盯着他,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非常强烈。
他回头,四处查看周围。
看了好几圈,都没找到窥伺的人。
还以为是错觉,放下心继续慢慢向前走。
拐进往自家走的那个胡同,那种强烈的窥伺感又来了。
他惊魂不定地站住脚,一动都不敢动。
这次那种令他战栗的感觉太过尖锐,让他不知道是该往前走,还是该离胡同远一点儿。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远离这里,离得这里远远的,不然会遇到不幸。
以前这种感觉救过他的命。
顾京河转身就跑,一时间都顾不上自己的双腿是不是适合快跑了。
等他转身跑出胡同,那种如坐针毡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他站住脚,弯着腰,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气,如释重负的感觉一下子充斥在全身。他扶着墙站起身来,跑得太快了双腿短处隐隐作痛。
咣——
剧烈的疼痛从后脑勺传来。
咣——
又一声。
顾京河使劲伸手探向后脑勺,感觉湿漉漉的、黏糊糊的。
他直直地倒下了,最后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双黑色的露着脚趾的破布鞋。
······
顾京山安安生生在家待了几天,送女儿去上学之后,白天去东郊的地盘盯一下培训基地整改的进展,或者是跟一下调料厂出货的情况、查看各加盟店的巡查记录······几乎忙得足不点地。
夜幕渐深,火锅城差不多打烊了。
大家累了一天,正准备收拾完回去休息。
“顾京山!你把我的小河还给我!”凄厉的声音再次在火锅城上空响起。
距离顾母来跟顾洁闹着要房子要钱不过才半个月,顾母又来发疯了。
“你找顾京河跑这里来找?他敢到我们面前吗?”
顾洁嗤笑出声,如果顾京河敢亲自来要好处,他早就自己来了,用不着怂恿顾母这一次又一次的跑来发疯。
她现在被顾母逼迫得逆反心理上来,不刺挠顾母不舒服了。
按照顾琳琳的话来讲:“姑姑黑化了。”
“顾京河失踪了?”顾京山挑了挑眉毛,有些意外。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小河藏起来了!”顾母恶狠狠地盯着顾京山。
呵,顾京山几乎气笑了。
“谁见你的小河了?我这两天忙自己的事儿还来不及,还没出去找顾京河的麻烦呢,你来骗我说他不见了?你自己把他藏起来,再跑到我这里倒打一耙?”
为了不让他找她儿子麻烦,把顾京河藏起来,再来烧烤城呼天抢地说顾京河不见了。这种倒打一耙的事儿,是顾母能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