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悯之一颗心却七上八下,跟胸口揣了只兔子似的。
他一个直男,当然不会无缘无故让兄弟给自己做人工呼吸。
可目前,这是陈悯之不太聪明的脑子,唯一想出来的能判断谁是变态的办法。
他不知道变态的长相,没听过变态的声音,连变态身上的气味都是经过掩盖处理的,可唯有一点——他记得变态吻他时的感觉,和男人唇齿间的气味。
假设变态真的是顾明珏和秦陌二人其一,只要他分别跟这两人亲一回,陈悯之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判断出到底谁是变态。
但现在他好像在第一步就卡住了。
顾明珏不说话,还一直看着他笑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是兄弟,顾明珏以前也给他做过人工呼吸啊,应该不会太介意帮他这个小忙吧?
还是说。。。顾明珏看穿了他的意图?顾明珏就是那个变态?!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陈悯之就感到后背爬起一阵凉意,一时间连继续执行计划也顾不得了,抬腿就想跑,说话声都中气不足:“你、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先去睡。。。唔——”
话音未落,男人已经扣住他的手腕,将他压在墙上,倾身覆住了他的唇。
陈悯之瞳孔倏地放大。
这还是他在清醒状态下,第一次自愿和男人接吻。
上次顾明珏给他做人工呼吸时,他是昏迷状态,压根不知道被顾明珏亲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但此刻的感受却清晰异常。
顾明珏的吻是温柔的,就像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皎皎君子,温润如玉,丝毫不带有攻击性,仿佛潺潺流水般从他的唇齿间滑过。
男人的唇舌是温热的,先是动作轻柔地舔舐着他的唇瓣外侧,用舌尖描摹着他嘴唇的形状,再用齿尖轻叩他的唇珠,明明动作一点也不激烈,却让陈悯之的脸莫名热了起来。
他本就有点头晕,再这么一热更是呼吸不畅,下意识将唇瓣张得更开,想要呼吸更多的新鲜空气。
可这反倒为男人大开了方便之门,男人仿佛得了允许一般,将唇舌入侵到他的内里来,大肆在他口中攻城略地,从编贝般的齿列一直舔。吻到里面的小舌。头,仿佛一定要将他口中的每一滴水液搜刮干净才罢休。
“唔嗯。。。”
陈悯之被对方突然增强的攻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了,下意识伸手推拒,却被人捏住手腕反扣到头顶,吻得更深。
“唔。。。不要那么。。。深。。。”顾明珏的动作的确不凶,但他亲得太深了,几乎侵。犯到了舌根,亲吻的动作又很细很久,明明只是接个吻,却给陈悯之一种浑身上下都被亲透了的感觉。
他到后面简直要被这钝刀子磨肉似的亲法给搞崩溃了,喉咙里都被亲出了哭腔:“呜。。。慢一点呜。。。停。。。”
似乎是见他确实承受不住了,男人终于大发慈悲地松开了他。
亲了这么久,顾明珏却一点儿气都不带喘的,仍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不过,那眼底的笑意却之前更深了,像覆着一层化不开的温柔:“悯之感觉怎么样?有比之前好点吗?”
陈悯之唇瓣被亲得湿漉漉的,原本浅淡的色泽都被亲成了嫣红,他完全没想到会被亲成这样,心里委屈得不行,偏偏着还都是他自找的,怪不了别人。
于是他只能呼吸急促地喘着气,目光躲躲闪闪,嘴上胡乱应着:“嗯。。。好、好一些了。”
顾明珏视线笼着他,一双清俊眉眼似笑非笑:“是吗?可是我看,悯之似乎还有些缺氧呢,气都喘不匀。”
男人俯身靠近,声线低沉:“那再多做几遍吧。”
“什——”陈悯之瞪大双眼,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男人的吻已经又覆了下来。
顾明珏的吻再怎么温柔,他也是个男人,骨子里带着男人与生俱来的侵略性,温柔又强势,陈悯之到这时才知道男人的吻不是潺潺溪流,而是无边无际的大海,不带棱角,却含着磅礴的、让他不能拒绝的力量。
到最后,陈悯之几乎快被亲得脱力了,全靠男人宽大手掌扶住他的腰才没从墙上滑下去。
而顾明珏依旧温柔又体贴地问他:“感觉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