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停下攻击，齐齐看向封城。
王良惊怒：“城儿你在干什么！疯了吗？！”
修真界的事，怎么可以牵涉到凡人！这是在打破修真界与人间界几百年来的平衡！
此乃是修真界的大忌！
仙门不少人面露不赞同之色，连一向冷漠的明清，也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便是封城所说的好法子——将无辜之人牵扯进来？
封城置若罔闻，阴沉双目死死盯着盛秦衍，语气阴恻恻的，叫人莫名不舒服：“盛秦衍，你可认得她吗？”
盛秦衍面色平静，幽黑的瞳眸倒映着封城癫狂的模样，好似看戏的局外人一般闲然自适，丝毫没有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这个反应出乎了封城的预料。
以他在城门口打听到的消息来看，盛秦衍不该无动于衷的。
“你看看她！”封城大声喊道：“她和你差不多大，你杀了她的娘亲，害她沦落成和你一样无父无母，孤苦无依。你难道忍心看她也死在你面前吗？”
封城加重手上的力道，小女孩儿闷哼两声，脸庞涨的通红，隐隐泛着青紫，眼白不停往上翻着。
俨然是呼吸不畅，痛苦到了极点。
卡在脖颈上的大手衬的她的脖子越发纤细，好似轻轻一折，就会断掉。
王良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世间万物都讲究因果循环，一段因必然牵扯一段果，因果不消，孽障缠身，修炼之时极易生出心魔。
修行者最忌讳的便是沾染因果。封城若是真的杀了小女孩儿，他身上也就背负上一段因果，于修行是有碍的。
作为坤宁门天赋极好的弟子，于公于私，王良都不愿意封城行差踏错。
“城儿！”王良警告道：“莫要做傻事！快放了她，仙门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我不相信集齐百家之力，还能让盛秦衍逃走！”
呵，要是仙门百家真能拿下盛秦衍，还用等到现在？
封城知道王良的顾虑，他不在乎。
他的余光扫过一张张仙门弟子们的脸庞，这些人也不会在乎。
他们想要的是盛秦衍修炼的功法，想要的是无上仙途，区区一条凡人的性命，他们岂会在意。
他不过是做了这些人都想要做的事。
封城不理会王良，继续冲着盛秦衍叫嚣着：“她若是死了，你身上背负的因果，永远无法消除，将与成仙无缘，如此，你也不在乎吗？！你自封灵脉束手就擒，我或可以饶她一命！”
盛秦衍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嗤笑了一下，眼里是毫不遮掩的嘲讽：“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惧怕区区因果。”
一本书而已，哪里来的因果？
这一切，不过是文字拼凑而成的，白纸黑字，哪来那么大的力量。
他对成仙没有兴趣？？？
众人瞠目结舌，连修真界的泰斗佛门主持了灯大师，都畏惧因果，他一个半大的孩童，入修行之道才多久，居然不怕？？
还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封城微眯起眼睛，面上没有多少震惊，他低低喃了一句：“是吗？”
紧接着，在所有人未反应过来之际，松开手指，一掌击向小女孩儿的心口，将小女孩儿推向盛秦衍。
盛秦衍扬起长袖，想要将小女孩儿扇回去，清风卷起小女孩儿的头发，小女孩儿睁开眼睛，口吐着鲜血：“小哥哥……救、救我。”
瞳眸澄澈又干净，和在逃亡途中，递给他半块饼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盛秦衍举在半空的手迟疑了下。
很短的一瞬间，却被一直盯着他的封城捕捉到了。
他突然厉声道：“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