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一期的芯片植入表现十分不错,很多患者都在网络上分享了她们的治疗历程和术后效果,但评论区依旧有不和谐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发布会的现场也是如此。
nbsp;nbsp;nbsp;nbsp;这次发布会由黎知韫全权负责,她提前散布了一些小道消息,只要是感兴趣的业界大牛或相关人士都会收到相应的邀请函。
nbsp;nbsp;nbsp;nbsp;开场短片的风格一如既往的简洁直切要害,随着聚光灯的牵引,黎知韫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话筒走到舞台中央。她穿了一身干净利落的西装,没有过多的矫饰,在聚光灯下显得奇异的沉稳,如果不是清楚她还是一个在校学生的身份的话。
nbsp;nbsp;nbsp;nbsp;黎知韫先和坐在前排的几位教授点头致意,再扫视一圈台下,媒体那片区有零星几个陌生的面孔,蠢蠢欲动的模样生怕别人不知道来意。
nbsp;nbsp;nbsp;nbsp;她直接忽略了这几个臭虫,从容不迫地进行接下来的发布会流程。
nbsp;nbsp;nbsp;nbsp;新品宣传片一个半小时,经历了好几轮审核,对于情景设置团队还参考了苏妙颜的意见。
nbsp;nbsp;nbsp;nbsp;因为之前拍纪录片的经验,苏妙颜很会抓取人的行为*细节,短片在描述那些饱受病痛折磨的病人时采用的是第一人称的摄制镜头。面对一项革新的医疗技术,她们担忧、害怕、却又对重获新生表现出强烈的渴望与企盼。
nbsp;nbsp;nbsp;nbsp;芯片的嵌入为这群人重新注入了活力,画面最终定格在术后病人忽然睁开的双眼,几乎是黑屏的一刹那全场掌声雷动。
nbsp;nbsp;nbsp;nbsp;直到最后的掌声归于沉寂,黎知韫才拿起话筒。
nbsp;nbsp;nbsp;nbsp;“首先非常感谢各位今天的到来。从开发这个项目开始,我们团队就遇到了一些阻力,无论是外界的质疑还是技术上的问题。‘我们唯一值得恐惧的只有恐惧本身’,我相当能理解一部分人的忧虑,但是谁会在意真正需要之人的感受?”
nbsp;nbsp;nbsp;nbsp;“在全脑血管造影术出现之前,谁能理解那些人对开颅手术的恐惧?”黎知韫适时地开了个玩笑:“难道因为恐惧就不去做吗,甚至在这样的时代,做什么事都得瞻前顾后的话,等到外星人入侵地球时都得嫌弃这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吧。”
nbsp;nbsp;nbsp;nbsp;台下默契地笑了。
nbsp;nbsp;nbsp;nbsp;何况谁能保证现在的一切理论就是完全正确的吗?从地心说到日心说,再到宇宙学,哪一个不是被当时的人质疑接受再推翻呢?哪怕只是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可能,黎知韫都会去尝试。
nbsp;nbsp;nbsp;nbsp;“有人会恐惧,但LIF永远不会止步不前。”
nbsp;nbsp;nbsp;nbsp;聚光灯随着话音落下的瞬间,黎知韫眨眨眼,锐利的眼神像一束穿透夜幕的光。
nbsp;nbsp;nbsp;nbsp;黄教授领头站起来为她鼓掌,他的表情是难以言喻的激动,他年纪大了不知道研究还能搞多少年。但科研最重要的就是大胆与坚持,不怕失败,只怕有人因为害怕而不去做。
nbsp;nbsp;nbsp;nbsp;接下来的媒体问答环节,有些媒体是黎氏之前合作过的业内媒体,问答都比较愉快。
nbsp;nbsp;nbsp;nbsp;直到一个格子衬衫男见缝插针地扯着嗓子吼:“有关最近网络上针对黎氏小少爷流传的消息,小黎总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nbsp;nbsp;nbsp;nbsp;原先和谐的气氛被打断,显然大家都对这人很不满,简直拎不清什么场合做什么事。窃窃私语声愈来愈大,黎知韫说了句抱歉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nbsp;nbsp;nbsp;nbsp;“这位嗯——”黎知韫歪着脑袋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视线落到他相机上方的L了然地笑笑:“这位搜奇娱乐的记者,虽然不知道你是通过谁的邀请进来的,但通过你的问题,我想你可能是走错片场了。”
nbsp;nbsp;nbsp;nbsp;“或者说不合适的圈子不要硬融,你觉得呢?”
nbsp;nbsp;nbsp;nbsp;话音刚落,场馆内响起稀稀落落的嘲笑声,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哪里听不出这是委婉地骂他蠢。
nbsp;nbsp;nbsp;nbsp;格子衬衫男气得青一阵白一阵,还想嚷嚷些什么,就被安保“礼貌”地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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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应付完媒体后,黎知韫回到后台休息室。
nbsp;nbsp;nbsp;nbsp;背对门的沙发露出一个圆圆的后脑勺,她顺手摸了把,在短发少女发火之前自然地坐在另一侧沙发上。
nbsp;nbsp;nbsp;nbsp;“怎么来后台了?”
nbsp;nbsp;nbsp;nbsp;苏妙颜支起身子,看见是她又扭头将视线挪回天花板上,短发凌乱地糊了一脸,只有露出的一双猫眼睁得圆溜溜:“还不是老爷子,看你家新闻发布会看得教育之魂熊熊燃烧,对坐在一旁弱小无助的我耳提面命。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我不务正业,天天鼓捣个相机也弄不出名堂来,还晒得黢黑。”
nbsp;nbsp;nbsp;nbsp;“我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黎知韫,这事你全责。”
nbsp;nbsp;nbsp;nbsp;明明语气是不屑的,黎知韫还是在她长久的缄默中回味出隐隐的沮丧。
nbsp;nbsp;nbsp;nbsp;从黎知韫刚刚在发布会前台和苏老爷子的交流来看,他说这话是心疼孙女,只是拉不下老脸迂回地表达自己的关心。要是他真不想让苏妙颜干,早就派人到山沟沟里把她抓回来了,哪里还容得她抛头露面去参加什么电影节。
nbsp;nbsp;nbsp;nbsp;“我全责?”黎知韫玩味似的重复了这三个字:“也许吧,不过我记得下个月可就是科罗诺尔电影节了——”
nbsp;nbsp;nbsp;nbsp;“诶停停停!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金主大人就不要跟我一般计较啦。”苏妙颜蹭的从沙发上坐起来,姐俩好地黏在她身侧。她今天戴着最喜欢的那款克罗心耳坠,随着动作擦过黎知韫的脖颈,冰冰凉凉的。
nbsp;nbsp;nbsp;nbsp;果然她没几秒又正经起来:“对了,你弟那事处理得怎么样了?阿姨没受什么影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