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将楚逸尘修长的身影投在土墙上。他双臂微展，玄色外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臂弯，露出内里雪白的中衣领口：“十一，更衣。”
林悦兮攥着衣角的手指愈加发白。
她慢吞吞挪到男人面前，鼻尖萦绕着那人身上特有的冷松香气。
侯府世子果真气质出众，即便只穿着简单的粗布衣裳，也难以掩饰身上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指尖刚触及他的腰间的纽扣，就听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怎么？”楚逸尘忽而俯身，披散的发梢扫过她手背，“没伺候过人更衣？”男人嗓音裹着低哑的笑意，震得她耳夹发麻。
“卑职……卑职在浣衣营只洗过衣裳……”小兵结结巴巴地辩解。
她抖着手继续解扣，却见男人喉结随着呼吸轻滚，在烛光中投下晃动的阴影，而那纽扣却像故意作对似的怎么也解不开，硌在掌心。
楚逸尘忽而握住她的手指，伴着掌心的温度，带着她轻轻一挑——“咔嗒”一声，扣结应声而落。
“继续。”他嗓音里带着慵懒的气息，伴着雾气缭绕更增撩意。
少女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褪去了他的外衫。
粗布外衫滑落时带起微弱的一阵风，林悦兮盯着他中衣领口露出的锁骨，忽而想起溪水里纠缠的青苔。
少女的指尖勾在雪白中衣的系带，她屏息数着心跳——一、二、三，系带裂开的轻响惊飞了窗棂上的夜蛾。
楚逸尘蜜色的胸膛逐渐袒露，那道横贯左肩的箭疤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暗红。
她喉咙发紧，手指无意擦过凸起的疤痕，惊觉他肌肉骤然绷紧，立刻像被烫到般的缩回。
当最后一件里衣也翩然滑落时，人鱼线在亵裤边缘若隐若现，她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却感见耳畔传来一阵温热的吐息：“十一这是要脱到几时？”
少女猛地睁眼，正对上楚逸尘似笑非笑的眸子，这才惊觉自己已扯松了他的亵裤系带，粗布裤腰堪堪卡在胯骨。
她慌得后退半步，后腰撞上矮几，桌上药碗“当啷”作响。
只见男人修长的手指按在亵裤边缘：“本将有个规矩……”楚逸尘慢条斯理地系回衣带，面色如玉，“从不于人前赤身露体。”他忽地逼近，将她困在墙角，“哪怕是与将士共浴，也必着此衣。”
林悦兮背抵着冰凉的土墙，鼻尖几乎要贴上他肩头的箭疤。冷松香混着药草气息将她淹没，她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那、那主将何必让卑职……伺候沐浴……”
“十一……不是旁人。”他倏尔抬手，眼眸温润，指尖掠过她松垮的束发带，“毕竟。。。。。。”尾音消散在突然被风推开的窗扉声中，夜风卷着紫藤花瓣扑进来，正巧落在他赤裸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