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哥并不知道这些,也不能让他知道。
祝且月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藏起满心歉意。
这在祝远山看来却格外刺眼。
指尖残留的衣袖触感还未消散,祝远山垂在身侧的手掌痉挛般蜷起。
他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雨夜,八岁的祝且月落了委屈,攥着他衣襟哭泣时,也是这般轻薄的春绸料子,浸透了泪水,贴的他胸口发烫。
如今相同的布料却冷得像腊月河面,好似在他们二人之间裂开了一条缝隙。
“大哥,局面已定,不是你我能够改变的。违背摄政王的意思,祝家一家人的脑袋都不够掉。”
“可你真的心悦于他吗?”
祝远山眼眶开始泛红,只能藏下脸上的怒气。
“若是你愿意,我能帮你。。。。。。”
祝且月低着头,默默避开了他审视的眼神。
“大哥,经此一番我已觉得疲惫,就让我回去歇息吧。”
这话就像一根针,扎破了祝远山心里最后存的一丝希望。
刚才满腔想要帮祝且月出头的怒火,此时只剩下深深的无力。
到头来,竟是自己自作多情。
“大哥。。。。。。尊重你的选择。”
祝远山有气无力的开口,喉间涌起铁锈味,他死死咬住后槽牙,声音里带了几分苦涩。
望着祝且月的背影,更是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无声息的抽离自己。
伸手,却只能抓到一片虚无。
寝屋里。
祝清枝还在对着姜氏狂倒苦水。
“她在五毒谷学了什么狐媚人的本领,怎得摄政王都会被她吞了魂魄失了心智,现在竟然还提出纳妃这般荒谬的说法。”
听着祝清枝的抱怨,姜氏眉头也拧成了一条线。
“娘亲,若是她真的成了摄政王妃,我就算是嫁给三皇子了又如何?不还是被她压了一头?女儿不愿!”
祝清枝越想越觉得气愤,拉着姜氏就开始撒娇。
“娘亲,你不是说过我才是你最宝贝的女儿,你怎么能看着祝且月一而再再而三的踩在我头上呢?”
姜氏本就头疼欲裂,还在担忧自己带着女官验身恰好被摄政王撞见,会不会落下什么恶果。
现在被这么一声声娘亲逼问,更是心头烦躁。
“事情成了这样,我有什么办法?”
姜氏说完又后了悔,连忙拉住女儿的手握了握。
“娘亲自然是站在你这边。只是现在摄政王认定了那丫头,你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到时候她再出个三长两短,摄政王一动怒,那咱们岂不是更加得不偿失。”
祝清枝回握住母亲的手,眸中闪过一丝毒辣。
“可总不能真眼睁睁看着她嫁给摄政王吧!女子嫁人最重要的无非是清白,她现在不肯验身,没有证据,摄政王自然堵得住悠悠众口,但若她真的失了贞洁,女儿不信皇家会要一个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