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铃铛简直就是大卢的脸放在女人身上的具象。
当年他们在军营的时候老是调笑,说大卢这张脸,应该长在女人脸上。
“我长了这张脸,就是为了让你们看清楚,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一个女人长这个样子,一定要通知我,说不定那人就是我妹妹。”
这句话一语成谶。
顾京山真的看到了这张脸长在女人身上的模样。
顾京山使劲拥抱了一下战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小子,混得不错啊!我给你带了一点儿惊喜。”
“排长你人来就行了,带什么惊喜啊!”大卢也使劲拍着排长的肩膀,以表达自己的兴奋之情。
退伍之后,乍见到老战友,心情那个激动啊!
他巡查回来,同事一说老战友来找他,把他高兴坏了。班也不加了,一溜烟跑向排长留下的地址。
“铃铛小姐!”顾京山扭头喊了一句。
铃铛?
大卢张了张嘴,不知道排长叫的谁,只觉得排长叫的这个名字分外耳熟!
一个女孩从沙发后面站起来,扭头。
对上那张脸,大卢浑身颤抖,瞳仁剧震。
相似的轮廓,一模一样的眼眸,这是大卢梦想中的人儿,就这么出现在他的面前。
大卢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
顾京山大笑:“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排长,我没做梦吧?”大卢说着说着,说到最后一个字语气哽咽了起来。
壮汉流泪,更让人看得心酸。
卫铃铛听到顾先生叫她便站了起来,抬头的一刹那,大脑一片空白。
站在她对面的人,真跟她用了同一张脸。
一样的眉眼,一样的轮廓,只是大卢的脸坚毅些许,卫铃铛的脸柔和了一点儿。
怪不得顾先生会说,看到她就看到了自己的战友。
卫铃铛的手紧紧攥起来,心里就像是一团乱麻在肆意生长,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你叫铃铛?”大卢大踏步向女孩走过来。
卫铃铛不自觉的回答:“是,我身上有一个铃铛形状的胎记,我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没有了以前的记忆······我不记得······”
“呜——呜——呜……没关系,我们记得就好……呜——呜——呜——”
卫铃铛手足无措地盯着在她面前哭的跟孩子一样的大男人。
明面是施瓦辛格呢那样的男人,怎么能哭得那么凄美?!
她心里的千愁万绪,在这一刻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纠结满满。
就当他替自己哭了。
不自觉打了个寒碜,摸了摸自己的脸,告诉自己,以后绝对不能哭得那么凄惨。
鼻子酸涩得难以自制,眼泪不自觉奔涌而出。
其他人看着两个第一次见面的人,相对痛哭,不用再做确认,就能知道他们就是一家人——他们哭起来的酒窝都是一模一样的。
“我终于找到你了,妹妹……我找了你二十年……娘和奶都哭瞎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