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兰面色一白，望着方如素雅端庄的脸，明明没有鄙夷和不屑，却要依旧让她自惭形秽，忍不住低了头。
随后，她拎起两袋衣服重新去了收银台。
再回来时，双手空空，低埋着头走到苏晚茵身前，愧疚道：“抱歉，今天白浪费你半天时间，刚刚那些报酬就当补偿你了。”
苏晚茵神情微动，忍不住劝道：
“那衣服你明明是喜欢的，何必因为别人闲言碎语就不要了呢，做人最重要的是取悦自己，不是取悦他人。”
刘春兰心底触动，攥紧衣角的指尖微微抖动，最终抬起眼看向她，低声道：“抱歉。”
苏晚茵蹙紧眉头，眼底染上疑惑，却也没再多问，只把刚刚刘春兰付给她的报酬还了过去。
“没给你挑到满意的衣服，报酬应当还给你。”
刘春兰满脸不好意思，推拒着不接，奈何苏晚茵直接塞到了她手上。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身上感受到边上素雅端庄的妇人一扫而过的目光，她缓缓合上了嘴。
丈夫陈方平曾经的教官就是方如的父亲，陈放平一再表示过对这位导师的崇敬，还有偶然提起导师女儿时，那满眼的欣赏。
虽然两人相处时间少，对这位话少严肃的丈夫没多少了解，但那也是她头次看见在提起一个人时，双眼明亮，仿若藏满星光的样子，与看向她就忍不住眉眼下压的神情完全不一样。
“哎呀，看来我们挑的刘阿姨都不喜欢呢。”
苏宝丽亲眼看着刘春兰把苏晚茵挑的衣服全部退掉，胸口憋闷一扫而空，唇角高高扬起。
苏晚茵好笑看她，“你的老年装没被看中，你还挺开心。”
“……”苏宝丽。
苏宝丽刚疏通的胸口又堵了。
她忍不住咬住唇，悄悄挽上方如的胳膊，寻找靠山。
方如感受到她委屈的情绪，回手轻拍她的手臂，锐利的目光看向苏晚茵，又有意无意扫过边上角落里的宋媛媛。
“你一副强买强卖的姿态，是跟售货员一伙儿的，串通好的吧。”
宝丽之前就跟她讲过，苏晚茵通过给售货员带客人，一起坑她们这群富太太。
真是个狡猾心机的女孩子。
宋媛媛感受到几位妇人一瞬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心脏骤然一跳，面上却反应极快的解释道：
“我只是请教过晚茵搭配好看衣服的方法，并没有联合坑客人。”
然而，她话落下，旁边店里已经偷听许久的售货员连忙站出来，大声道：
“在你们来之前我就听她对那个女孩子说什么“多亏你我才能赚这么多”……”
这售货员把之前偶然听到的几句话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瞬间，在场的几名妇人全部变了脸色。
她们确实日子富裕，但也不允许被人当冤大头坑！
“我就说你当初怎么突然提出什么陪逛街业务呢，合着把我们当冤大头宰呢！”
“就是啊，怪不得你一来就把孙夫人和刘夫人往这里领呢！”
“孙夫人、刘夫人，你们可要眼睛放亮了，别被这两个串通一气的奸商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