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公交车后,正好有两个空位。
苏晚茵谨慎的抬眸扫视一圈车里的人,随后和傅时墨一起走过去。
见他在座位前停下,显然等她先进里面,苏晚茵抬眼扫过前后排压低帽檐,看不清长相的人,低声道:
“我习惯坐外面。”
傅时墨眸光微动,“你不是晕车吗?”
苏晚茵喉咙一哽,面不改色胡诌:“就是因为晕车,所以我才要坐外面。”
说完,她抬手赶他,“你一个不晕车的人不懂,你快进去坐吧。”
傅时墨眸光微闪,没再发问,眼神不经意划过前后排的人,跨步坐到里座上。
苏晚茵紧跟着在他身旁坐下,右手不动声色在帆布包里动了动。
傅时墨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神色不变,安静等着。
从这里去军区需要坐一个小时车,路上颠簸。
半个小时过去,身旁人一动不动,只一手捂鼻子,另一只手依旧半放在帆布包里。
傅时墨眉头几不可闻蹙起,忍不住转头看了眼。
苏晚茵此时胃里翻江倒海的,小脸泛着白,注意到他眼神,也没心思管,只捂紧口鼻,免得再吐了。
突然,车窗被人拉开,一股凉风吹进来,冲散了车里刺鼻的柴油味儿,她勉强好受了点。
“我们换位置。”男人收回手,沉声道。
苏晚茵捂着鼻子的手只松了松,却没敢放下,只摇摇头,嗡声说:“不用了。”
傅时墨眉头拧下,深邃的眼含着审视和疑惑看她。
女孩苍白脆弱的脸怏怏的低垂着,卷翘的睫毛颤巍巍抖动,狐狸眼下那颗褐色小痣泛着迷惑人心的光影。
突然,一个急刹车,女孩身体前倾,小手朝他伸来,傅时墨眸光微闪,却不躲不避,直到外套连带着衬衫都被她扯的半垮下来,露出半个肩头来。
傅时墨瞬间像触电一般甩开她的手,将外套迅速拉上去,眸光沉下,“你做什么?”
苏晚茵差点被他甩的栽下去,抓住前排靠背才堪堪稳住身体。
她气恼抬头,那冷白如瓷的肌肤映入眼帘,线条优美的精致锁骨在细碎的眼光下泛着微光,流畅的肩线隐没在散开的衣衫中。
苏晚茵那满腔愤怒和一秃噜脏话顿时卡在了喉咙口,流畅的带着口水一起咽了回去。
“不……不好意思哈,我手劲儿不小心大了点儿。”她干笑两声,讪讪道。
傅时墨身形一僵,平日淡漠的眼眸闪过一丝难得的慌乱,但很快又恢复成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他不紧不慢抬手,将滑落的衣领和外套往上拉,动作干净又利落。
苏晚茵眼含欣赏的看了几眼,直到对方系扣子的手顿了顿,她才注意到衣领子顶端的扣子被她拽崩掉了两颗。
她眼皮一跳,视线上移,对上男人冷冽的目光后,她难得理亏的红了脸,干笑道:
“不好意思,要不我帮你补,或者我再赔你一件?”
“不必。”男人沉着脸吐出两个字,随后抬手将外套扣子系好,同样系到顶端,像是防色狼一般。
苏晚茵迅速收回眼神,暗自翻了个白眼,提醒道:“这可是你说的不必啊,可不是我不负责。”
这奇奇怪怪的话,听得傅时墨神情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