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苏晚茵就用着轻柔的手法,极其缓慢的来回轻拂。
周遭的喧嚣瞬间化为无声。
傅时墨感觉一股暖流从脚底窜到了头顶,他呼吸不稳的紧绷着下巴,极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
偏偏上方那张殷红的唇瓣还在上下翕动着,语调轻柔的吐出看似嚣张又恶毒的话。
“痒吧,痒死你,让你每次都瞪我!”
“还老是说我坏话讽刺我是吧,你这次尽管去说!”
说完,她瞪着圆溜溜的眼,又恶狠狠扬起下巴尖,威胁道:
“你随便去说,下次我就告诉“傅时墨”是你看上我了,才故意跟他说我坏话。”
她这话落下,傅时墨呼吸猛地一滞,原本冷峻如霜的脸闪过不易察觉的慌乱,快得如流星划过夜空。
他“唰”的坐起身,把苏晚茵吓了一大跳。
苏晚茵迅速拿起边上一个消毒瓶攥着,躲到角落里,小脸泛白的望着他,
“我跟你开玩笑的,你不会还真生气了吧?”
傅时墨冷冽目光扫过她看似害怕的脸,没错过她慌张之下还拿玻璃瓶自卫的举动,眼神怪异又带着探究。
他敢肯定,如果他有异动,那玻璃瓶绝对毫不犹豫朝他头上砸。
半响,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冷冰冰的说:“你现在是傅家儿媳妇,注意你的身份。”
听着他又类似训诫和警告的话,见他没有要动手的举动,苏晚茵心口微松,又忍不住小声嘀咕:
“是不是还不一定呢。”
没想到“傅时墨”这领导管的还挺多!
然而,她这话说完,却见面前男人神色骤变,看自己的眼神凛冽又幽寒,带着审视和探究,神色阴沉沉的。
苏晚茵心头一紧,干笑两声,“开个玩笑,你也太严肃啦。”
傅时墨眯着寒眸,盯她一眼,莫名想到刚刚那两个老人家说的话,不动声色问:
“你从哪儿学的医术?”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跟村里的赤脚大夫学过一点,现在也在陈大夫这儿当学徒。”苏晚茵面色不变,话说的自然又流畅。
说完,她眨着狐狸眼,波光潋滟的看着他,笑眯眯说:“您怎么比我未婚夫还要关心我,每次见到我都有一大堆问题。”
“你该不会……”
她话没说完,未尽之意却全在那双勾人摄魄的眼里。
傅时墨下巴紧绷,面容冷酷打断,“他是我同事,我只是替他问的。”
“哦。”苏晚茵疑信参半的点了头。
傅时墨见着她这副半信半疑的模样,胸口莫名一堵,刻意冷声强调:
“我不会对兄弟的女人有任何非分之想,你不要想多了。”
说完,他又不着痕迹提醒:“学医是好事,但是要注意男女分寸。”
苏晚茵:???
“我刚刚确实是开玩笑,你也千万别想多了。”苏晚茵皮笑肉不笑的把话还给他。
傅时墨喉咙一哽,脸上的寒霜瞬间凝固,刚要开口,就见她又面容严肃补充:“还有,医生眼里不分男女,只有病人。”
苏晚茵说完,没管他阴沉的脸,将手里一直紧攥的玻璃瓶放下,把桌面垃圾收拾干净,就拿着剩余的药出了门。
傅时墨望着她干净利落的背影,刀削的脸冷若寒霜,想到她最后一句话,漆黑的眸底又闪过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