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苏宝丽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不同的是她的母亲在她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后来苏宝丽的母亲嫁进来。
从苏宝丽出生以后,家里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家里什么好的优先苏宝丽,读书也只供苏宝丽读,而她只配在家里当丫环。
甚至连母亲去世前帮她定下的婚事也被抢了去。
小时候她被小她两岁的苏宝丽推下河,好不容易拼着最后一口气爬上来,却被苏父指着鼻子骂“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掉河里了还要妹妹救!”
她当时又气又急,可怎么解释也没人信,因为苏宝丽对外嘴甜又纯真,跟胆怯内敛的她来比,都觉得她更像是干坏事不敢承认的坏孩子。
后来苏父就替她将婚事赔给了苏宝丽。
这些年也老是用这救命之恩让她受尽委屈。
土灶台里传来浓密的黑烟,呛的她眼睛刺痛,闷咳几声,眼睛还是红的落下泪。
苏宝丽站在门边看了眼,见她伤心委屈的落泪,顿时眼睛一亮,小跑过去。
“姐姐,你应该还是想要这个婚事的吧?”
她蹲在苏晚茵身旁,仰着脸满眼期待的看她。
苏晚茵往灶里丢了块干柴,偏头在她希冀的眼神里,笑眯眯说:
“没有,这个婚事就是你的,我怎么会想要呢。”
她眼里的笑意灼伤苏宝丽的眼,她应激般的大吼:“这就是你的婚事,怎么可能是我的!”
“不是你们要我赔给你的吗?”苏晚茵满脸无辜,说出的话好像只是坦诚说出事实。
苏宝丽喉咙一哽,眼神变换几轮,陡然挤出几滴眼泪,哽咽道:“对不起姐姐,当初都是我的错,这亲事我马上就还给你。”
“那不行,当初是你救了我,这亲事赔给你没问题。”
听她说的义正言辞,苏宝丽身子一僵,一时不知她是在讽刺她还是真的已经被他们折磨傻了。
苏宝丽心底犹豫几番,眼里努力挤出几滴泪,哽咽道:
“姐姐对不起,当初都是我不好,不小心把你撞到河里,还胆小不敢承认。”
“哦,原来是胆小不敢承认啊。”
苏晚茵面色不变,眼神却越过她看向门口处露出的半边灰色衣角。
苏宝丽没注意到她的眼神,只觉得换亲有望,哭着继续道歉:
“姐姐,都是我小时候不懂事,让你受委屈了,这亲事我绝对不会跟你抢的。”
苏晚茵瞥见衣角消失,淡淡收回目光,落在她身上,似笑非笑说:“你知道我受委屈了就靠说说?”
苏宝丽喉咙一哽,上下打量她几眼,完全没想到这平日温顺胆怯的人实际上这么记仇。
她想着以后自己都要成首富夫人了,深吸一口气,心平气和问:“你想要什么?”
“这些年傅家送来的东西你都该还我吧。”
“行。”苏宝丽憋着气,僵硬点头,又补充,“但是花出去的我就没办法了。”
这些年她能在村里过上城里大小姐般的生活,多亏傅家送来的衣食用物,还有时不时的钱财。
不过想到以后她都要成为首富夫人了,这点钱财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苏晚茵看着她逐渐转好的脸,不用猜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眼里闪过轻蔑的笑意。
她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苏宝丽前世死的很早,根本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傅家下放到乡下不到两年就官复原职,并且傅时墨还成了威风凛凛的军官。
可惜苏家有个当时危难时卷走傅家所有钱财的苏宝丽,傅家对苏家一直没好脸色,公共场合有他们都绝不会放一个苏家人进。
所以她也不知道傅时墨长什么样,只记得后来他有一次身受重伤昏迷了三年,据说有个农村女孩突然出现,用一条项链救了他。
思及此,苏晚茵陡然想起什么,抬眸看向此时笑意已经忍不住的人,目光落在她脖子上,
“我母亲的项链你也要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