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预感不妙拨通了沈佳韵的电话,那边是忙线打不通。顾子成很着急,拦下一辆出租车就往他们离开的方向追。
沈佳韵在车里联系了赵柯和阮夏,让他们都到台里,今晚剪辑,在明早要发出这篇新闻。
刚挂掉电话才看到顾子成的未接来电,她在等红灯的时候回拨了过去。
“怎么了?”
“你后面有辆黑色轿车,从你出酒店就一直跟着你。”
沈佳韵从后视镜看到了那辆车,她对顾子成说:“没事,我能甩掉。”当记者久了,追车这种事情也常有,她早就学会了怎么甩掉跟车,她在下一个路口右拐后专门开到一条拥堵的路段,她知道小路在哪,直接抄近道离开。
甩掉以后她绕了一圈开回电视台,她到办公室的时候阮夏和赵柯已经到了。她将sd卡递给赵柯后,三人就投入到剪辑工作。
大致内容就是食品厂老员工集体离职背后的隐情,这件事情是否与拖欠工资有关?钱从哪来,又从何处来?生产线上持续生产,员工工资却拖着不给,厂长住在高档小区,为何苦穷自己卖掉房产。
大概这几个点,沈佳韵将主体信息画出来,重点地方标红后就交给了阮夏。现在已经可以锻炼她独立剪辑和添加文案,沈佳韵还有其他事情忙,走出了剪辑室。
几天前,她联系了一个朋友,让他走访了几位食品厂老员工的家,谈话都被录音笔录了下来。根据老员工的描述工资已经拖欠一年了,如果不是食堂管饭,他们真坚持不下去,而且食堂的饭菜也不再见荤菜,全部是素菜,他们算是坚持的久的,很多人拖欠了几个月就走了。
他们的描述也透露了新的信息,食品厂在他们离职后很快将工资发齐了,让他们怀疑此举是逼他们走。
但这些只能是假设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只能说这里面的料很深。沈佳韵将前面说的拖欠工资这些保留,剩下的录音她放到加密文件夹。她将保留的录音发给赵柯后,在网上搜索着与这件事有关的法律法规。
通宵了一整晚,也算是查到点资料。第二天一早食品厂新闻一播报,网络很快掀起轩然大波,食品厂厂长也在得知后给沈佳韵狂打电话。沈佳韵没有接,她早预料会这样,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她给主编请假,带赵柯和阮夏一起回去休息半天。主编拼了假条,还告诉沈佳韵她这次做的不错,有点当年的影子了。
她刚走到车库,就看见顾子成蹲坐在自己的车旁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又来了多久。沈佳韵走上前,拍了拍他肩膀,问道“你怎么在这?”
顾子成听到声音,抬起头揉了揉眼睛,“我不放心。”
阮夏和赵柯跟在沈佳韵后面,两个人一脸八卦的看着他们。赵柯没忍住上前一步,“佳韵姐,这位是?”
沈佳韵这才反应过来,拉起顾子成对着阮夏和赵柯介绍道:“这是我在云南的朋友顾子成。”
“从云南来临市的吗?真够远的。”赵柯一听地名,眼睛都瞪大了,“你好啊,我叫赵柯。”
一向爱八卦的阮夏今天没了动静,只是微微一笑,“我是阮夏。”
顾子成有些害羞,跟他们握手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们是下班了?”
“不是,我们休息半天回家洗个澡。”赵柯答道。
“上车吧。再磨叽半天都没了。”沈佳韵说完就坐进车里。阮夏和赵柯识趣地坐在后座。
“你多大了?”阮夏一上车就像查户口一样问顾子成。沈佳韵这才反应过来她笑的含义。
“23岁。”
“比我们组长小六岁呢。”赵柯说道。
“你没听过女大三抱金砖,大六岁两块金砖呢。”阮夏打了赵柯胳膊一下。
“年龄不是问题。”顾子成的话让阮夏意味深长地看了沈佳韵一眼,沈佳韵从车内镜看到了阮夏的表情,她只觉得汗颜。
她不是很喜欢被八卦的感觉,感觉自己就像被端上桌的羊腿,谁都可以划上一刀。她假装咳嗽了两声,后排便噤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