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东西他都可以不要，可是这是刘宝珠给他的……
他不想放开。
曹平芳看似凶狠，力气根本抵不过莫式山，她用尽吃奶的力气拉了好几下，可瓷碗纹丝不动，连肉汤都没晃动一下。
曹平芳急了，破口大骂：“我真是翅膀硬了，不光野鸡要独吞，红烧肉你也想自己一个人吃？！我跟你爹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对我们的？！”
“噗嗤。”
人群中不知道谁笑了一下，接着其他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含辛茹苦四个字从曹平芳嘴里说出来实在太讽刺了。
他是怎么对莫式山的，整个杨柳村都知道，不说含辛茹苦了，甚至还不如一条狗，至少狗还能吃饱饭。
曹平芳被笑的恼了，回头恶狠狠大骂：“笑什么笑！莫家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在这看什么看，滚回家去！”
她恼羞成怒上前轰人，可众人根本不搭理她，退后两步又上前来。
曹平芳恼了，抓起地上的石头狠狠朝莫式山砸过去！
砰！
刘宝珠抡起地上的锅铲，不偏不倚接住石头，借势狠狠一挥，石头原路飞回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到曹平芳嘴巴上。
两片刀锋似的嘴唇立刻肿成了香肠，淤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她说话也说不清楚了：“你，你……”
曹平芳气的大哭。
刘宝珠擦了擦锅铲上的碎渣，又把铲子丢到灶台上：“自己找打，这可不关我的事。”
见曹平芳受伤，一直沉默的跟死人一样的莫中大终于开口了，急匆匆把曹平芳护在身后，他看了一眼刘宝珠，还没开口就被刘宝珠的气势唬住了。
莫中大把怒火全都对向了莫式山：“你就看着你娘被人打？！老二，这么多年我骂过你一句吗？你娘打过你一次吗？你才过了几天就成白眼狼了？！”
莫式山一动不动，眼神空洞看着哀嚎的曹平芳。
“确实，打人的是你，骂人的是曹平芳，你俩分工明确。”刘宝珠冷笑一声，“你家的家事我不想管，但我闺女还在这里，你的石头要是砸到我闺女，打你都是轻的。”
莫中大说不出话了。
曹平芳的嘴巴肿成了两条青紫的香肠，支支吾吾还想骂人，张大嘴唾沫横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莫式山病的要死了，你们也没说来看一眼，现在他打到野鸡你们来的倒是快，莫中大，你扪心自问，几个儿子你一碗水端平了吗？不知道还以为莫式山是捡来的呢！”刘宝珠看着蒙不做声的莫式山就来气，既然吃了亏受了苦，为什么不说出来！
莫中大闻言心里“咯噔”一声，脸色瞬间惨白。
看着莫式山三棍子打不出来一句话的样子，刘宝珠一脚踹开地上的簸箕，冷冷道：“别人都蹬鼻子上脸了，你还低头做鹌鹑，以后他们只会更过分。”
刘宝珠牵起刘长乐的手，迈步往外面走：“走，咱们回家。”
莫家的事全村都知道，刘宝珠都不用打听，莫式山不光是个小苦瓜，还是个闷葫芦，要想改变，得先改了这个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