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辛没有被鱼咬，只是被鱼鳍蹭了蹭脚。
但她还是吓得魂不守舍，哭喊着让哥哥给她另外划了一块安全区玩水。
陈艰也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买的渔网并不算大，又要保证妹妹的活动空间，就只好缩减留给鱼的位置了。
小河里的野鱼不多，即便现在的视野比昨晚要好，能看见的大鱼也很快就被陈艰捉了大半。
视线范围内的鱼肉眼可见的减少，陈艰的捕捉效率也跟着降低了，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也懒得继续捕捞下去。
昨天和赵海约定的交货时间是中午的饭点前后，对方会开着摩托车过来运走陈艰捞的野生大鱼，用于填补鱼档的消耗。
偶尔有其他村民从小河边路过，看见陈艰在捕鱼，也会顺便买上一条回家做菜。
小陈辛则是早早上了岸，像个小老板一样在旁边监督顾客挑选哥哥捞的鱼，再帮哥哥收钱。
陈艰没有打扰妹妹的兴致，他擦了擦湿漉漉的身子，估算起今天打捞的鱼重。
由于是白天，捕捞速度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快，一上午的时间，他捉到的鱼居然不下百斤。
虽然看着不少，但考虑到昨天自己一下子就卖掉了近五十斤鱼，也不知道这点鱼量够不够赵海售卖的。
……
“啥？上百斤？”
前来收获的赵海目瞪口呆地看着陈艰，神色有些不自然。
他家的鱼档开在镇上，竞争本就不小，每天能卖出去的总量也就一百来斤而已。
这里面的大多数，还是由附近相熟的村民过来帮衬的生意。
昨晚村里的婶子们大多都买了陈艰的鱼，今天出摊又晚了些，导致鱼档的生意下降了不少，就连上午备的家鱼都还没卖完。
原本赵海想着，趁中午来陈艰这收点野生的大鱼，也算是个噱头，可以给鱼档揽些客人，改善一下生意。
谁知道，这家伙一上午捞的鱼，居然比自家一天卖的还多！
一时间，赵海不由得有些恍惚，目光落在不起眼的小河里，陷入沉思。
这条河里真的有这么多鱼吗？
看着明显被震惊到的赵海，陈艰也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昨天就卖了五十斤来着，这区区一百来斤应该不多吧？
不过看赵海的神色，陈艰还是忍住了询问的冲动，和对方客套起来：
“海叔，鱼是不是有些多了？你要多少就收多少，少点也没关系……”
赵海来的时候，小三轮后面只挂了个小箱子，目测也就装下几十斤鱼的样子。
这还是在不考虑鱼的死活，全部堆在一起的情况下。
面对陈艰的询问，赵海老脸一红。
“没关系，你有多少我就收多少，大不了多跑一趟嘛！”
赵海的想法也很简单，这小河里的鱼捞一些就少一些，总有被捞干净的一天，陈艰总不能天天都给自己捞上百斤的鱼吧？
他愿意收对方的鱼，原本就是在某种程度上照顾陈艰一家，哪怕吃点亏也认了。
陈艰毕竟重活一世，也是个明白人，看见赵海的窘迫，很快就猜到了对方的为难。
他没有说话，而是和对方一起将鱼运到了车上，心里暗暗记住了海叔的善意。
对方的能力有限，帮不了自己多少，自己恐怕得早点找到新的谋生手段。
赵海家里有电子秤，称出来的鱼重是一百二十七斤，按照四块钱一斤的收购价收走，给了陈艰五百零八块。
陈艰接过钱，回家换洗过衣服，便带着妹妹进了城。
他准备带妹妹出去庆祝一下，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自己的工作。
小家伙还是第一次进城，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身边的事物。
“这是公交车，这是百货超市，这是南湖公园……”
陈艰像个没有感情的介绍机器，给妹妹一一介绍起眼前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