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澜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反驳,只是握紧了她的手:“走吧。”
正厅内,秦晏之已等候多时。
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玉冠束发,温润如玉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秦晏之见二人进来,立即起身相迎:“皇叔祖,谢姑娘,二位能来,晏之不胜荣幸。”
秦安澜冷淡地点头,警觉的目光扫过厅内布置。
宴席设在中央,两侧各有四名侍卫,西侧站着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正低头记录着什么。
“这位是礼部侍郎周大人,负责记录和谈内容。”秦晏之介绍道,“今日只有我们几人,皇叔祖尽可放心。”
谢昭愿注意到秦晏之说“放心”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
那是上好的羊脂玉,雕着龙纹,皇室成员才能佩戴的纹饰。
秦安澜神色微凛,从容地在主位坐下,示意谢昭愿坐在他身侧,随后单刀直入。
“说吧,朝廷的和谈条件?”
秦晏之拍了拍手,侍女端上酒菜,他亲自为秦安澜斟酒,动作优雅。
“皇叔祖何必着急?先尝尝这临城特产的秋霜白,采用去年秋霜酿造,如今正是好时候。”
谢昭愿敏锐地注意到酒壶上有机关,秦晏之斟酒时拇指按在壶盖某处。
她不动声色地按住秦安澜的手腕,淡淡道:“王爷旧伤未愈,不宜饮酒,不如让我代劳?”
她体质特殊,百毒不侵,不必让秦安澜涉险。
秦晏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谢姑娘果然体贴。不过女子饮酒有伤身体,不如以茶代酒?”
“不必。晏王亲自斟的酒,本王岂能不喝?”秦安澜端起酒杯,在谢昭愿紧张的目光中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秦晏之终于切入正题。
“朝廷愿以临城、阳城、洛城三城相赠,并恢复皇叔祖南秦王之位,南秦可独立自治,只求南秦退兵。”
秦安澜冷笑,眼中尽是嘲讽:“三座刚被本王攻下的城池,也配叫‘相赠’?”
“皇叔祖误会了。”秦晏之从袖中取出一卷绢帛,“此乃陛下亲笔所书,只要您退兵,不仅恢复王位,还会赐予永劫之毒的解药。”
谢昭愿心头一震。永劫之毒是皇室男子世代遗传的剧毒,凶猛无比,中毒者若不服谢氏女的血,便活不过弱冠之年。若真有解药……
秦安澜轻笑一声,面不改色:“本王凭什么相信这解药是真的?”
“因为……”秦晏之忽然看向谢昭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谢姑娘可以验证。”
话落,他伸出手,掌心放在桌子上。
“谢姑娘医术超绝,解药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谢昭愿心中一紧,迟疑着看向秦安澜,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别过去。”秦安澜满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