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三十艘战船，五万水师，换南秦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谢昭愿目光紧紧盯着他，神色冷峻。
“南秦王他日若一统天下……”萧若山顿了顿，眼中燃起复仇的火焰，仿若熊熊燃烧的烈火，“我要楚毅父子的人头。”
楚毅是楚景文的父亲，也就是当朝丞相。
谢昭愿正欲回答，门外突然传来秦安澜的声音：“不够。”
他大步走入，身上还穿着议事的朝服，步履间带着几分威严。
“除了楚家父子，我还要当年参与宫变的所有血影阁的名单。”
萧若山眯起眼，眼中闪过一丝探究：“安澜兄这是要……”
“清算。”秦安澜伸手揽住谢昭愿的肩，声音冷如寒铁，仿若来自九幽地狱，“既然要立国，总得让天下人知道，南秦绝不是藏污纳垢之地，所有罪孽，都将得到应有的惩处！”
谢昭愿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温度，忽然想起当初他将诏书交给自己时说的那句话：“这天下最锋利的剑，不是握在手里的，而是悬在头顶的。”
而现在的秦安澜，便是悬在秦承廷头顶的利剑。
萧若山名下有一个情报组织，专门网罗天下情报，知晓许多不为人知的消息。
阳光如许，沉香木箱中珠光流溢，映照出萧若山半边脸上那道狰狞伤疤，可怖又夺目。
他紧盯着秦安澜的双眼，忽然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里满是讥讽与不甘。
“六年未见，你倒是倒是越发精通讨价还价之道了。”
秦安澜神色平静，抬手示意侍从退下，而后亲手斟了一杯茶，缓缓推到萧若山面前，不紧不慢地开口。
“世子言重了。这并非讨价还价，不过是你我各取所需罢了。你一心想要报仇雪恨，我亦如此，况且我也需要立威扬名。”
谢昭愿站在一旁，敏锐地注意到萧若山接茶时，右手小指不自然地弯曲着。
看来那是当年宫变留下的又一处伤痛。
她不动声色，悄然走到药柜前，取出一盒膏药，动作轻柔地放在茶几之上。
“谢姑娘果然心思细腻，细致入微。”萧若山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膏药，却并未伸手去拿，“名单我可以给你，但我有一个条件。若有机会，我希望你将楚家父子交给我。”
秦安澜听闻，指尖在案几上轻轻叩击几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似在思索权衡。
“若我所料不差，大典之上定不会那么简单。”萧若山神秘地笑了笑，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简。
随着竹简缓缓展开，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三十几个名字，每个名字之后都详细标注着官职与住址。
而排在首位的，正是用朱砂写下的“楚毅”两个小字，那颜色鲜艳刺目，仿若鲜血一般。
萧若山原来是有备而来。
谢昭愿接过竹简，细细查看，忽然秀眉一皱，疑惑道：“这个周焕……”
“盐铁司副使，虽然是楚景文的手下，实则是我的内应。”萧若山眼中闪过一抹讥诮与愤恨。
秦安澜与谢昭愿闻言，微微诧异，默契地对视一眼。
难怪东海舰队能顺利通过青湾，原来是早有人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