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一团诡异的紫色烟雾轰然腾起,如汹涌的浪涛,迅速笼罩了整个街面。
烟雾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和重物倒地的闷响。
待烟雾渐渐散去,屋顶上早已空无一人,只留下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衙役。
冯大志捂着口鼻,气急败坏地从人群后冲了出来,脸色铁青,怒不可遏地咆哮。
“全城戒严,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过!绝不能让她逃出南州!”
此时的谢昭愿早已通过地下排水渠,成功潜入了城南贫民区。
她顺手牵羊拿了一件粗布麻衣,边走边换上,然后将发髻打散,重新挽成村妇的样式,打扮得朴实无华。
“安澜……”谢昭愿将凤珏紧紧攥在手心,轻声呢喃,眼神中满是思念与牵挂。
这时,她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骚动声。
谢昭愿思绪飞转,四下寻望一眼,迅速闪进一户人家躲起来。
她透过破败的门缝望去,只见一队禁军正挨家挨户地进行搜查,气势汹汹。
“奉旨捉拿逆党!胆敢窝藏者,同罪论处!”
谢昭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没想到南州府衙也被秦承廷的人渗入,连知府也成了秦承廷的走狗。
冯大志趁着秦安澜不在南州时发难,难道是冲着她来的?
谢昭愿无暇多想,立即从药囊中取出两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一小包是易容用的药膏,还有一枚刻着“沈”字的铜牌,这是沈如昀之前郑重交给她的紧急联络信物。
看来,只能走这一步险棋了。
谢昭愿不再犹豫,手法娴熟地将药膏涂抹在脸上,开始改变自己的面部轮廓……
与此同时,秦安澜正藏身于一艘货船的底舱。
他肩上的箭伤虽已简单包扎,但仍隐隐作痛,可此刻最让他心急如焚的,是在南州城的谢昭愿。
秦安澜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他不能乱,他得沉静心绪,好好思考当下的处境。
他被人设伏,城中的谢昭愿定然也会有危险,只是她向来机警聪慧,绝不会坐以待毙。
而能给她帮助,又完全可以信任的势力只有沈家暗桩了。
恰在此时,船身猛地一震,缓缓靠岸。
秦安澜透过舱门的缝隙向外望去,只见码头上的官兵数量比平日多了数倍,每个人手中都拿着画像,正仔细对照检查过往行人。
“搜查仔细点,一个都别放过!摄政王极有可能已经潜回南州了!”
秦安澜神色镇定,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药水均匀地涂抹在脸上。
片刻之后,他的面容发生了惊人的变化,浮肿变色,瞬间变成了一个满脸病容、形容憔悴的中年汉子。
这正是谢昭愿特制的,药效能够维持六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