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王爷早就知道?”她的声音忍不住颤抖,目光中满是防备与试探。
秦安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之前只是有所怀疑,直到今日才敢确定。这手串是我母族的圣物,只认纯血之人为主人。”
谢昭愿一下子愣住了,下意识看向手腕上的琉璃手串。这不是母亲留给自己的吗?怎么会成了秦安澜母妃的东西?
秦安澜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你我母亲自幼相识,情同姐妹,这物件正是我母亲送给你母亲的。”
谢昭愿惊讶不已,抬头紧紧盯着秦安澜的眼睛。
只见他神色坦然,目光真挚,不像是在说谎。
可为什么之前从来没人告诉过她这件事呢?
秦安澜抿了抿嘴唇,接着说道:“你当真一点儿都不记得我母亲了?你小时候进宫,我母亲常常去东宫看望你。”
谢昭愿垂下眼帘,绞尽脑汁地回忆,似乎真的想起了一些模糊的片段。
她隐隐约约记得两三岁的时候,在姑姑宫里,总有一个年轻女子来找她玩耍,难道那个人便是秦安澜的母亲?
突然,手串上的赤色珠子又开始发烫,一下子将谢昭愿的思绪拉了回来。
【楚景文带人闯进谢府,谢少韵被强行拖走。】
“不好!少韵有危险!”谢昭愿转身就要往外冲。
秦安澜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拦腰抱住:“你疯了!现在出去就是自投罗网!”
“放开我!”谢昭愿拼命挣扎,“那是我妹妹!”
“我会派人去救她!”秦安澜将她按在墙上,声音压得极低,“但你要是出了事,所有人都得死!想想你拥有的那些能力!”
谢昭愿的挣扎渐渐停了下来,泪水无声地滑落。手串上的赤珠“啪”的一声,彻底碎裂,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说的对,如今在她身上,不仅仅有着血引作用,这琉璃手串的预知能力恐怕更会为她带来灾难。
秦安澜松开她,弯腰捡起那颗碎裂的珠子,神色复杂。
“十二颗琉璃,一珠一劫。赤珠碎,见血光……”
“王爷懂得倒是不少。”谢昭愿忍不住讽刺道。
秦安澜没有理会她的讥讽,转身走到书案前,取出一枚令牌交给赤霄。
“调暗卫前去谢府,务必保护好谢四小姐。”
等赤霄离开后,室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谢昭愿靠在窗边,望着宫墙外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串上剩下的十一颗珠子。
之前的琉璃珠虽然也会裂开,却从来没有碎过,难道这次的情况真的不一样?
“你可恨我?”秦安澜突然开口问道。
谢昭愿没有回头,只是说道:“王爷数次救我,我该感激才是。”
“别说违心的话。”秦安澜走到她身边,“我知道你怨我方才拦着你。”
谢昭愿终于转过头看向他,眼中泪光未干:“我只是不明白,王爷为何如此忌惮皇帝?以您的权势……”
在她的印象中,秦安澜手持御龙剑,尊贵无双,连皇帝也忌惮其三分,可行事为何如此瞻前顾后?
“权势?你以为我这个摄政王的位子是怎么来的?是我母妃用命换来的。”秦安澜苦笑着,目光看向窗外太庙的方向,“明德帝凭什么越过我这一辈,让父皇把皇位传给他这个孙子?明德帝的手段,比你想象的要狠毒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