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廷的出现,宛如一把锐利的匕首,划开了她心底那道好不容易结痂的伤疤。
曾经被背叛、被伤害的痛苦汹涌袭来,让她呼吸都有些发紧。
如今为了解开永劫之毒的谜团,她却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每一次想到这儿,厌恶和恨意便在她胸腔翻涌……
摄政王府。
秦安澜听闻了大街上楚景文刁难谢昭愿之事,原本深邃平静的双眸瞬间被寒霜覆盖,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意,仿佛能将周遭的空气都冻结。
他向来对谢昭愿有着特殊的情感,这种情感,连他自己都难以言明。
如今竟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欺负她,这让骄傲且强势的他如何能忍?
他猛地起身,袍角带起一阵风。
“来人,即刻将楚丞相召进王府!”
楚丞相接到传唤,心中“咯噔”一下,预感大事不妙,立刻匆匆赶往王府。
一进王府,他便察觉到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气氛,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他的咽喉。
秦安澜端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漆黑得可怕。
看到楚丞相进来,他冷哼一声,那声音冷得仿佛能冻死人。
“楚丞相,你倒是教了个好儿子!”
楚丞相心中一惊,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地,额头瞬间布满汗珠。
“王爷息怒,犬子顽劣,是下官管教无方。”他深知摄政王的手段,又的确是自家儿子有错在先,所以只盼着能将此事大事化小,保住楚家的安稳。
秦安澜目光如刀,直直地射向楚丞相:“得罪了谁,楚丞相心中有数。该怎么做,想来不需要本王教你。”
话语简洁,却充满了威胁。
楚丞相不敢有丝毫犹豫,连忙磕头:“下官明白,下官一定让犬子给谢大小姐登门赔罪。”
第二日清晨,楚景文在父亲的逼迫下,背负荆条,带着厚重的礼品,极不情愿地在谢府门口长跪不起。
此时,街上渐渐有了行人,看到楚景文这副狼狈模样,人们纷纷围拢过来。
一时间,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不是楚家大公子吗?怎么在谢府门口跪着?”一个卖菜的大娘满脸疑惑,停下脚步。
“听说他昨日得罪了谢大小姐,怕是来赔罪的吧。”旁边一个年轻的书生摇头晃脑,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楚公子平日里嚣张跋扈,没想到也有今天。”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汉子低声嘀咕。
各种声音钻进楚景文的耳朵里,他的脸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又羞又愤。
他紧咬着牙,牙齿都快被咬碎,心中满是屈辱与愤恨,可一想到父亲的警告和摄政王的威胁,他又像泄了气的皮球,只能硬生生地将怒火憋回去,不敢起身离开。
谢昭愿得知消息后,款步走出府邸。
她的目光落在楚景文身上,声音清冷,仿佛裹挟着冬日的霜雪:“楚公子这是唱的哪一出?”
楚景文抬起头,屈辱感让他的脸愈发涨红,像被火烧过一般。他强压怒火,闷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不甘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