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牌纹路复杂,上面刻着的并非是中原文字,歪歪扭扭,透着神秘与诡异。
谢昭愿的目光在触及鱼牌的瞬间发生了变化,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思索。
“你识得这些文字?”秦安澜敏锐地注意到她的反应,目光如炬。
谢昭愿抿了抿唇,略作思索:“我曾在祖父手札里看过,这是北戎的狼牙文。”
秦安澜眸光骤深,动作缓慢地磨搓着指尖的鱼牌,冷声道:“好一个太子,竟敢到本王的王府杀人,还勾结北戎势力,真是好大的胆子。”
谢昭愿心头猛地一凛。
难怪秦安澜一直不让她离开王府,恐怕她前脚刚踏出摄政王府的大门,后脚便会成为秦承廷的刀下亡魂。
秦安澜目光阴冷地扫过外面的尸首,嘴角浮起一丝冷笑,那笑容仿若寒冬的冰霜,透着彻骨的寒意。
“天亮前把这些尸体送到东宫正殿,就说是本王晚到的新婚贺礼。”
“是。”赤霄领命退下,迅速安排人处理尸体,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之中。
谢昭愿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秦安澜,心中再次感叹他的权势与手段。
东宫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守卫森严,戒备重重,寻常人连靠近都难。
可他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把尸体送过去,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世人,这些杀手是东宫派出去的吗?
“你在想什么?”秦安澜的声音,冷不丁地打破了周遭的静谧,将谢昭愿从万千思绪中猛地拽了回来。
檐角的灯笼,在风雨中无助地晃荡着,昏黄的光晕,将他的脸映照得半明半暗,多了几分神秘莫测的感觉。
“王爷此番行事如此大张旗鼓,就不怕太子倒打一耙,诬陷您构陷储君吗?”谢昭愿抬眸,目光直直地看向秦安澜,眼中毫无惧色。
秦安澜嘴角一勾,笑意中似有几分漫不经心,又似藏着些许玩味。
他缓缓抬起剑鞘,轻轻挑起谢昭愿散落的鬓发,不答反问。
“谢姑娘不妨猜猜,此刻的东宫,究竟是忙着杀人灭口,还是在筹备第二波刺客呢?”
冰冷坚硬的剑鞘,轻轻擦过她的耳际,那一抹凉意,激得她颈后寒毛直立。
谢昭愿眼神一凛,侧身闪避的同时,袖中的银簪悄然滑入掌心。她毫不犹豫,反手便将银簪抵住秦安澜的腰间命门。
一时间,两人就这般在摇曳的烛光中僵持着。
窗外的雨声,时而急促,时而舒缓,仿佛在为这场无声的对峙打着节拍。
“好一招袖里藏锋。”秦安澜垂眸,看着那没入锦袍半寸的簪尖,语气里竟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赞赏,“可惜啊,位置偏了三厘,当年教你暗器的人,可得好好罚一罚。”
谢昭愿瞳孔骤然一缩,心中满是震惊。
这可是谢家暗卫独有的发力方式,他怎么会知晓?还没等她细想,腕骨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原来,秦安澜不知何时,已经反扣住了她的手腕,拇指更是精准地压在了那道被秦承廷放血留下的旧疤上。
“四年前的围猎场,谢大小姐用这双手,为太子挡下毒箭的时候,可曾想过今日这般境地?”
秦安澜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一字一句,像是锋利的刀刃,直直刺向谢昭愿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