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廷紧握成拳,关节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似是恨不得将谢昭愿生吞活剥。
“太子殿下可还记得这半块玉牌?”
谢昭愿缓缓掏出那块染血的定情之物,“永不相负”四个字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这是您当年赠我的定情信物,上面还刻着您的专属印记呢!”
她的手微微颤抖,像是捧着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眼中既有痛苦的追忆,又有毅然的决绝。
“她真的是谢大小姐!我认得她!当年我落难,是谢大小姐出手相救,我绝不会认错!”
人群中,一位中年男人激动地高声喊道,声音因情绪激动而微微发颤。
“她竟然真是太子妃?那太子做出这等事,简直猪狗不如!”
此起彼伏的质疑与怒骂声瞬间响起,众人看向秦承廷和林雪舒的眼神中,满是鄙夷与唾弃,仿佛他们是世间最肮脏的存在。
谢昭愿目光在人群中一扫而过,心中暗暗叹服。
秦安澜让她放手去做想做之事,原来一切早有安排。
舆论果然是一把利器。
随着议论声愈发汹涌,秦承廷的脸色愈发难看,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嘴唇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你这疯妇,满口胡言蛊惑人心!来人,将此女拿下!”
就在一群侍卫正要上前拿人之际,一道沉稳且极具威慑力的声音骤然响起。
“果然热闹啊!”
众人下意识循声望去,只见楼阁之上,秦安澜身着一袭玄色长袍,衣袂随风翻卷,勾勒出他挺拔如松的身姿。
日光倾洒,他手上的墨玉扳指散发着温润而内敛的光泽,宛如他本人,神秘而尊贵。
谢昭愿仰头望向来人,秀眉微微一蹙。好嘛,这家伙竟一直在上面看戏。
秦安澜现身的刹那,全场仿若被一层无形的威严笼罩,鸦雀无声。
百姓们如梦初醒,纷纷“扑通”一声跪地,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大气都不敢出。
几个侍卫搬来一张雕花椅榻,置于街边。
秦安澜飘然而下,仿若闲庭信步般,施施然在椅榻上落座,姿态慵懒而又透着与生俱来的尊贵。
秦承廷的脸色变得铁青,心中虽慌乱如麻,但他仍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快步走下马车,来到秦安澜面前,单膝跪地,毕恭毕敬。
“承廷拜见皇叔祖。”
“都起来吧。”秦安澜轻轻抬手,随意摆了摆,示意众人起身。
“侄孙上次的婚礼本王便错过了,今日可不能再错过。”秦安澜淡淡开口,声音低沉而醇厚,“不过现在看来,这热闹,似乎有些过头了。”
秦承廷心头一紧,正欲开口解释,谢昭愿的声音清脆响起,掷地有声。
“小女谢昭愿,拜见摄政王殿下,谢家之案疑点重重,还望摄政王明察秋毫!”
她挺直腰杆,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坚定,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秦承廷眉头紧锁,急切说道:“皇叔祖,此女身份存疑,妖言惑众,万不可轻信她的谗言。况且谢家通敌铁证如山,即将行刑,此女当街阻拦,恐有不轨图谋。”
“铁证?”谢昭愿目光如炬,直视秦承廷,“不过是欲加之罪罢了!”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突然,从暗处窜出数名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