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檀伤势之重,就连黄老叔也不禁撇嘴,
他手脚麻利地拿剪刀剪开夜檀腹部的衣裳,摇头道,
“怕是好了也得残。”
“残?”
陆央央的指甲深深地扣进肉里,
这么漂亮完美的人残了可怎么办,他会受不了的,
“老叔,他是好人,很好的人,你一定要尽力救他。”
黄老叔没有答话,只紧绷着脸,手上动作不断。
他拿起银针在烛火上燎,塞了一块毛巾在夜檀嘴里,
可能残,也可能傻,但舌头可别疼得咬掉了。
陆央央不敢惊动老叔,只在一边无力地看着。
她恨自己没料到裴珩的德行。
……
房间里的血水一盆又一盆地往外送,干净的方巾一堆一堆往里面送。
直到太阳西沉,老叔才结束最后一针。
“好了,命是救回来了。”
他如释重负地将沾满血的双手放进水盆里,
陆央央的腿至今还是又僵又麻,
“会康复如初吗?”
老叔看她失魂的样子,绷着的脸软了软,
“央央,
都是人生经历,
你要学会接受身边人的苦难,残缺。
老天就是这么坏,给你一个好东西,紧接着就会给你一个坏东西。
人生无常,他,”
老叔顿了顿,
“创口很大,醒了以后下半身……不能正常排泄了。”
陆央央心脏停了一拍,眼前一黑,扶住墙角才堪堪站稳。
她不敢去看躺在床上的夜檀。
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像是从花丛中走出的仙君一般。
后面相处中,她便更觉他的难得。
她将夜檀当做很好很好的朋友和倾听者,他给她能量,给他正向的引导。
他坚定地站在她身前,为她挡住所有的谩骂和脏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