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她这儿塞，她又不是变态，喜欢这种。
桌上其他人的笑脸上也有些揶揄的模样，却没在面上表现出来。
“侍郎不必为我如此费心，这牡丹您自己享用如何啊？”
董田被怼，闪过一丝不自在，又贴着笑脸，
“女史可是觉得他容貌不够好看？”
陆央央烦了，
“侍郎，别什么不男不女的都往我这儿送，我无福消受。”
在场除了那牡丹垂下了眸，陆央央感觉身后的夜檀似乎也有些黯淡。
她意识到什么，回头就想解释，只是现在并不是解释的时机。
她心中一阵难受，怕那句话伤到夜檀。
一想到他伤心的模样，陆央央就感觉自己简直是在犯罪。
“吃得也差不多了，各位回去稍作修整，下午便开始赈济事宜吧。”
陆央央待够了，转身要走，董田却朝着那男扮女装的牡丹使了个眼色，牡丹便默默跟在了陆央央他们身后。
“你这是？”
陆央央反感地皱眉，她来赈灾，身边却跟着各色男人，传出去灾民百姓们该怎么看？
那牡丹即使画了浓妆依，依旧看得出他的红脸和窘迫。
他竟跪在陆央央面前，八尺高的个子，即使跪下都到她胸前的位置。
“小民……小民老家豫州，也是水患逃荒过来的，还请女史收留，给碗饭吃！”
牡丹的头重重地磕在地上，陆央央下意识地后退，却被夜檀在身后轻轻拦住。
她瞬间反应过来，如今自己大小也是个官儿了，如此退缩反倒小气。
为什么官担什么责，陆央央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个牡丹明显是董田他们硬塞的，也许为了讨好她，或者在她身边留个传话的。
堂堂八尺男儿，此刻却扮着女装在她面前瑟缩跪着，细看他身上也的确瘦骨嶙峋，脸上若是没有浓妆盖着，想必也是饿久的形象。
她心中有了怜悯，
“跟着吧。”
回去的路上，陆央央率先开口，竟有些忐忑，
“夜檀，我刚刚那句话，没有说你的意思。”
牡丹低头抬了抬眼，摸了把脸上被汗水晕开的妆容，
不男不女，就只是说他呗。
夜檀回以轻笑，他似乎从不会有生气这样负面的情绪，完美的不像是凡尘之人。
“夜檀并未放在心上。”
他今日穿了身纯白偏粉的衣裳，更是飘飘若仙人，却没有仙人那般清冷疏离，反而极为温顺，极易亲近。
可是她刚刚的确感受到了来自夜檀身上的一丝黯淡，她又道，
“夜檀，若是那句话无意伤到你，我真心道歉。
你我之间不来虚假的那套东西。”
话落，夜檀的眉间松了松，好似拨云见月般，
他微微低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明亮的双眼，却遮不住如沐春风的笑颜。
他点点头，粉红的唇瓣扬起，
“夜檀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