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地苦笑。
还以为遇到了一辈子的欢愉,还以为以后的天都是亮的,还以为,自己会慢慢走出来。
他还是觉得,陆央央很好。
她那么鲜亮的人,性格也很好,她和谁在一起都会开心一辈子的,哪怕是和他这个身心俱残,别人看见都躲着的人在一起,她都能活得好好的。
他浑身都剧烈地颤抖着,发出痛苦类似于哀嚎的声音。
心脏似乎要撕裂一般,他瘫在轮椅上,湛蓝色的天空本是心旷神怡的美景,可如此的亮色却晃得他呕吐不止。
“别走。。。。。。别。。。。。。别走,”
哪怕是当日残了两条腿,他都没这么狼狈过。
陆央央走了,她真的走了,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
手中的虎符跌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几日前甜蜜的画面从他脑海里像是乱片一样闪过,却叫他更为失常。
他呜咽着,哀嚎着。
此刻他没想着什么大业,他只想要陆央央回来。
哪怕她的心在别人那里也好,
哪怕她烦他打他都好,
每日能看上她一眼都好,
恨他一辈子都好
。。。。。。
没有陆央央,他感觉自己撑不过去的。
如今开了春,四处都是桃红柳绿的模样,天那么蓝,水那么清,只有他像是留在暮冬中的废墟,被这一切新生的气象排斥。
绝望间,他弯腰去捡那块掉在地上的虎符。
这是他们之间感情的唯一信物了。
裴珩费力地弯着腰,血肉模糊的双手去触碰那块虎符,可就是差一点,他怎么也够不到。
他的脸张成了红色,目眦欲裂,麻木又挣扎地去够虎符。
由于动作太大,腿上的麻木让他失了重心,整个人向前栽倒。
“侯爷!”
宋义大步跑来,接住了即将跌倒在地,狼狈不堪的宋义。
“贺若腾走的时候让人把我放了出来,您,您这是怎么了?”
若非这辆轮椅,他怎么也不敢认这个浑身脏污,行事怪异的人是堂堂临渊侯。
侯爷即使是当年失了双亲,又失了双腿,可也从未在外人面前失过态,如今却不顾形象地当众哀嚎呜咽,还差点翻下了轮椅。
即使是他这个大男人,也不禁眼睛一热。
裴珩任由着宋义将他扶到轮椅上,眼中一丝活人的生气都没有。
“陆央央,不要我了。”
宋义皱眉,
“夫人?夫人去了何处?
她上月服了您给的毒药,这几日正是毒发的日子,您忘了吗?不服解药会出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