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央央懒得搭理她,扭头就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给他脸了,命令上人了还,得寸进尺。
“侯爷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去陵墓祭拜。”
陆央央越走越远,一次都没有回头。
宋义再次替人尴尬,他家侯爷都快气成什么了,夫人跟没事儿人一样就走了。
“侯爷,我们也回去吧。”
裴珩待在原地,没说话。
良久才道,
“我自己待会儿。”
宋义一怔,默默离开了。
月华如练,夜色如水。
轮椅缓缓地行在侯府的石板路上。他下意识摸了摸,那双腿还是没有丝毫知觉。
陆央央不听话的时候,他恨不得杀了她。
可愤怒散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双残腿能带给她什么。
刚才那个叫谢云的,听声大概有七尺高。
他没残废之前,有八尺多。
轮椅行至簇簇鲜活的花树下,春日万物生长,
“今年,又是什么样呢。”
花树下,轮椅停了一夜。
无数花瓣落在他的身上,粉色的花朵映衬着他好看的眉眼,美不胜收,如画般叫人不忍打破。
直至第一缕阳光照射,他才恍然惊醒。
“这家伙起的够早的。”
陆央央在院子里伸懒腰,一抬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的裴珩。
待走近看到他的模样,不由一愣,
“你在这儿一夜吗?”
陆央央心里一股说不上来的憋闷,帮他扒拉着身上的花瓣。
“陆央央,”
裴珩的嗓子绵绵的,
“你会离开我吗?”
陆央央无言,闷头捡起他发上的一朵桃花。
“你不用回答,要是敢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找回来,关起来。”
“别犯浑了,今日去陵墓,梳洗一下去。”
裴珩僵硬地动了动上半身,在椅子上躺了一夜,难受的很,
“我推你吧,”
看着裴珩也不像有力气的样子,手才刚好没两天。
将他送到屋里后,宋义已经套上了马车。
陆央央接过细眉手里的食盒往马车里放,却听到一个熟悉的讨厌声音。
“今日是老侯爷夫妇的忌日,你干什么去?轮得到你去吗?老夫人生前将我当亲生女儿,每年都是我和子澄一起去的。
你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