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舔舐着陆央央的裙摆,很快引爆了她身上的小火花,噼里啪啦作响,在远处看的确美丽梦幻,如果看不到那芯子是个人形的话。
陆央央逐渐失去意识,穿过火海,她似乎看到了裴珩。
裴珩目眦欲裂,手臂传来筋脉断裂的细微声响,他强行运动手臂,苍白的手指按下轮椅处的机关,瞬间数百根天蚕丝,直直地冲向陆央央,精准地缠稳她的腰身。
权安眼睁睁看着陆央央被那捆蚕丝带向裴珩的怀里。
裴珩双臂处的衣裳被鲜血染透,怀中的人身上还带着浓浓的火药味儿,火花炸响的火焰瞬间撩掉了他大半的墨发。
他面色如纸,抱她的手却丝毫未松。
裴珩贴着她滚烫的脸,堂堂临渊侯,前所未见的慌乱,
“对不起,对不起。”
“临渊侯,你好大的胆子,敢擅闯大狱!”
来泞见不得陆央央没死成,丧心病狂地提起砍刀就朝着陆央央砍去。
宋义提刀毫不犹豫地砍掉了他的手掌!
眼看着自己的手飞入火海,炸出一个漂亮的火花,来泞两眼一黑,几乎站不稳脚。
“临渊侯!”
权安双目冒火,剑指裴珩。
裴珩将怀中的人护得严严实实,轮椅竟一步步逼向那把长剑,直视她。
权安浑身一震,
十年间,这双眼睛,竟足以令她生畏了?!
不对!
裴珩那双眼似乎又变了,似乎只是单纯的愤怒。
那瞬间的王气难道是她的错觉?
裴珩的底,到底是深是浅?有多深又有多浅!
“珩已残,身无依傍,太后何必再毁我最后一个亲人。煽动之事是人恶意构陷,求太后放我妻回去。”
权安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纰漏,若她坚持不放陆央央,裴珩会如何?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权安立刻停止了试探,
“侯夫人威武不屈,的确未有逾法之举,你们夫妻便回去吧。”
目送裴珩的身影走远,权安心惊地看着外面死了一地的人。
裴珩,只是冲冠一怒的痴儿?还是心思深沉缜密,蓄势待发的鹰!
而陆央央。。。。。。
回想起什么,权安眼中逐渐没了焦点,似乎是对身边的女官说话,又似乎是喃喃自语,
“哀家的雪凰要是还在,是不是也有陆央央那么大了。”
。。。。。。
血迹随着轮椅流了一路,分不清是陆央央的血,还是裴珩的。
权安,你我之间又添一血仇。
宋义忧心地跟在后面,侯爷昨夜流了整夜的血,今日又强行冲破祁老刚为他接好的筋脉,又是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