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的密集程度几乎让画面卡顿，无数的问号和惊叹号刷满了屏幕。
赵然好不容易顺过气，看着一脸平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的龙滢，再看看旁边只是微微挑了下眉毛的十三，感觉自己的认知又一次被刷新了下限。
“不是……十三，你……你放着那么好的前程不要，跑去跟我哥混？”
赵然实在无法理解这逻辑，“国宴总负责人啊！那得是多厉害，多少人挤破头都够不着的位置！”
安安稳稳当个顶级大厨，名利双收，不比现在跟着她那个神神秘秘、动不动就失踪的老哥强？
龙滢轻轻摇头，目光似乎飘向了远方，带着几分回忆的色彩。
“那年我十七，先生受邀参加一个规格极高的闭门会议，我也跟着去了。十三当时……”
“喂喂，”
十三忍不住打断，脸上带着点无奈，“说就说，能别提端盘子的事儿吗？影响我光辉形象。”
他嘴上抱怨，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些，似乎也陷入了回忆。
赵然更好奇了：“端盘子？你不是总负责人吗？”
龙滢看了十三一眼，继续说道：
“他是国家当时最年轻的国宴负责人。但那次会议有先生在，安保和接待规格都提到了最高。按流程，总负责人需要亲自为最重要的几位介绍菜品。”
“先生随口点评了几句食材的处理，又指点了两句他运气的方式，说他底子不错，但不得其法，白白浪费了气力。”
“就因为这个？”
赵然更懵了。自家老哥那张嘴，她是知道的，有时候说话挺气人，这就把国宴总厨给忽悠瘸了？
“先生的指点，于十三而言，不啻于醍醐灌顶。”
龙滢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那之后，十三的内家修为一日千里。他很快就递交了辞呈，辞去了国宴总负责人的职位，动用了不少人脉关系，求着一位老领导，才终于得到一个能再次见到先生的机会，请求跟随。”
龙滢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十三脸上的那点无奈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他低下头，拨弄着火堆里快要熄灭的木柴，火光映在他脸上，明暗不定，显得有些寥落。
当年的决心与后来的经历，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其中滋味。
赵然看着他，又看看龙滢，再想想自家那个到现在还没影的老哥，只觉得这趟旅程越来越玄幻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后来呢？”
察觉到十三神色间一闪而过的复杂，赵然忍不住追问。
火堆的光芒跳跃，映得十三的脸庞忽明忽暗，他低着头，似乎在专心拨弄着脚下的枯枝，没接话。
龙滢目光依旧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继续道：
“先生说，十三想走的那条路，太过艰难，而他的天资……确实有限。若强行踏入，恐怕终其一生也难有所成。先生不愿误他，便没有收他为徒。”
这话一出，连赵然都替十三感到一阵憋屈。
天资有限？开什么玩笑！
能把厨艺练到世界级，甚至掌舵国宴的人，怎么可能天资有限？
她看向十三，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不甘或者愤怒，但他只是更沉默地低下了头，肩膀似乎也垮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