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看着弹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真的吐出来。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身边的队友。龙滢的脸色也十分凝重，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分析这些仪式的规律。
其他几个队员更是眉头紧皱。
没有一个人敢停下脚步，十三依旧面无表情地走在最前面，囡囡一路走来始终低着头，虽说没有如开始般哭泣，但似乎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都几十个村子了……每一次……都是一场祭祀……”
“见鬼了，这到底是在祭祀什么东西？收集这些玩意儿做什么……”
队员们同样不太理解，一旁龙滢则是始终在观察祭祀队伍的步伐和鼎上刻纹的变化，试图找到规律。
赵然瞥了一眼那个巨大的青铜鼎，上面的花纹繁复而古老，似乎随着吸收的“祭品”增多，颜色变得更加深沉，隐隐有暗红色的光泽流动，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这……这鼎好像越来越重了？”赵然注意到抬鼎祭祀的步伐似乎比之前更加沉重和吃力。
“嗯，”十三头也不回，声音低沉，“里面的东西快满了。”
赵然心头一跳，一股更深的不安攫住了她。
这鼎收集了这么多……“祭品”，它最终的目的地是哪里？又要用来做什么？
直播间里，虽然信号不稳，但仅存的观众也被这压抑到极致的气氛感染。
“满了？卧槽……”
“火凤？难道真的是为了复活火凤？”
“细思极恐……这得牺牲多少人啊？”
“然姐，镜头稳住！关键时刻别掉链子！”
“打赏打赏！给然姐补充点体力！”
看着零星飘过的礼物特效，赵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刷礼物，这届网友的心也是够大的。但……也好，至少让她觉得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在面对这地狱般的景象。
赵然咬着牙，重新把手机举稳。镜头里，那支沉默的队伍像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一步步踏向黑暗深处。
每一步都踩在她的神经上。
脚下的山路似乎没有尽头，抬着那青铜巨鼎的祭祀们，肩膀明显下沉了许多，汗水浸透了他们本就污秽不堪的麻衣。
终点？
赵然不敢想，只是机械地迈着步子，跟上。
直播间的弹幕零星飘过，夹杂着担忧和猎奇。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带路的祭祀队伍停了下来。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道狰狞巨大的山体裂口，黑黢黢地张开，像是大地咧开的一张嘴，深不见底，寒气直往外冒。
“我靠……这是直接通到地心了吗？”
直播间有人惊呼。
那祭祀队伍连片刻犹豫都没有，鱼贯而入，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十三回头，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跟紧，里面东西多。”
“东西多？”赵然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东西？陪葬品还是……别的？”
十三没回答，率先跟了进去。
踏入裂缝，一股混合着土腥和某种难以言喻腐朽气味的寒风扑面而来。
洞内并非伸手不见五指，两侧石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嵌着拳头大小的石头，散发着惨绿色的冷光，勉强照亮脚下蜿蜒的小径。
光线下，石壁上密密麻麻全是刻痕。
“壁画……”
龙滢凑近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