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巨大的蛇躯瘫在散发恶臭的黑色菌毯上，
每一次呼吸都像扯着内脏，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秒杀骸骨领主的那记四色能量球榨干了他所有力量，
还强行撬动了空间切割的门径，代价就是现在这样，
身体快散架了，濒临崩溃。
眼前景物全是重影耳中是体内能量失控的轰鸣，还有灵魂被撕扯的尖啸。
不远处，活下来的昆仑弟子李卫正手忙脚乱检查昏迷的苏沐清，瞥向林森的眼神充满恐惧，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击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林森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体内状况糟糕透顶。
能量乱冲乱撞空间烙印的反噬好比跗骨的毒虫，啃噬着他的精神。
他艰难转动冰冷的蛇瞳看向李卫。
“扶我。”虚弱的精神意念断断续续传出。
李卫身体一抖不敢耽搁，赶紧靠了过去。
即便林森此刻气息奄奄那巨大的体型和刚才毁天灭地的一击留下的阴影，依旧让他手脚发软。
他伸手去扶刚碰到蛇鳞就被烫得一缩手，滚烫！紧接着一股刺骨的寒意又从鳞片下透出，冻得他指尖发麻。
“阁下，您……”李卫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林森没有回应仅是艰难地晃了晃头，示意前进的方向——灰岩壁垒。
他必须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再拖下去，能量反噬就能要了他的命。
李卫不再多问咬紧牙关，将苏沐清小心地负在背上，然后用尽全力半扶半拖着林森庞大的身躯，向着之前确定的方向移动。
一人一蟒在这污秽的泥沼中，步履维艰。
黑沼林的恶意无声无息。
脚下的泥沼不时陷落，仿似隐藏着择人而噬的陷阱。
扭曲的黑色枯树枝干在浓雾中探出，好比索命的鬼手。
李卫取出几张泛黄的符箓，口中低声念诵，微弱的金光将他和苏沐清笼罩，这才感觉那股阴冷的侵蚀稍减。
他看了看林森，想递过去一张，却见林森体表那明灭不定的四色能量光晕虽混乱不堪，却顽强地自成循环，艰难抵抗着黑雾的侵蚀。
“阁下您体内的能量，真是……”李卫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他从未见过如此驳杂，却又能在濒死边缘强行共存的力量。
林森依旧没有回应，他闭着眼，全部心神都投入到压制体内那即将爆发的能量风暴和空间反噬之中。
也不知在这死寂与危险并存的沼泽中挪动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片轮廓模糊的陡峭黑色岩壁。
岩壁下方隐约可见几个大小不一的洞穴入口，从洞口弥漫出的气息相对干燥稳定，不像周围这般污秽不堪。
灰岩壁垒，到了。
可入口前的景象，却让李卫的脸色瞬间煞白。
几具诺亚方舟队员的尸体七零八落地散布着，死状极其恐怖。
有的被锋利的金属从中断开，内脏流了一地；
有的被高压电弧烧成了焦炭，还散发着蛋白质的焦糊味；
最惨的一个，好比被硬生生拆开的玩具，金属骨骼和破碎的脏器混杂在一起，不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