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本身就比草木灰干净得多,洗出来的帕子更比草木灰洗得干净,就只是用手拿时有些滑滑的,她一个没留意,就“呲溜”划到了脚边。
一见上头沾了灰,芽芽连忙捡起来,用手怎么擦也擦不掉,当即就苦兮兮地道:“娘,对不住……”
才刚用了一次就弄脏了,她这手怎么这样笨,连个小东西都拿不住啊!
沈青梧笑着将她拿着皂的手放到了水盆里,“不碍事的,洗洗就好了。”
沾了水的皂,几乎没用什么力气,表面就再次变得干净,小姑娘再一次感叹皂的神奇,觉得有趣极了,当下就放它在水里浮浮沉沉。
“娘,我想试试洗头。”
沈青梧自然同意,正好来试试洗头效果如何。
薛小岩从山上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院中,芽芽坐在凳子上,双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晃动,正闭眼享受着下晌的暖阳。
过肩的湿发披散到身上,娘站在她身后,正一下一下,轻柔地帮她梳顺,神情自然且专注。
芽芽瞧见他回来,招手道:“哥,你快来看,皂真的很好用呀!”
薛小岩将肩上捆着的枝条堆到屋后,沈青梧下巴微抬,示意他去脸盆那边,“去洗个手,用新做出来的皂试试看。”
薛小岩这几日一直就惦记这件事呢,见皂体确如娘上次说的坚固硬实,按娘说的方法蘸水搓了搓,不免也发出惊叹来。
“这一块能用许久啊……”他发现用过之后,皂几乎没有什么减损,娘怎么如此厉害?
沈青梧对这次的实验很满意。
以目前的条件来看,能达成这般功效已然够用了,虽然皂用起来略微有些发渍,洗头时指尖穿过发丝不够顺滑,但这一点目前可以忽略不计。
毕竟前世的基础肥皂也都是这样。
最主要是能洗干净头皮,天知道自从她来到这里,根本没有彻底洗干净过,简直难受死了。
沈青梧用锅里剩下的热水给自己也洗了个头,薛小岩本在院子里忙忙这忙忙那,但目光时不时落向她,沈青梧敏感地捕捉到了。
“小岩,怎么了?”她擦着自己的头发问。
薛小岩欲言又止,随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声音很小地道:“娘可不可以也给我洗个头?像阿妹那样……”
说完,他的脸还逐渐红了起来。
沈青梧一怔,随即想到小岩这孩子一直都很独立,除了她刚穿来时帮他洗过一次澡,后来就没再管过了。
但说到底,他再怎么能干也就只是个八岁的孩子,也会想像芽芽那样渴望被照顾吧。
“嗐,跟娘你怎么还不好意思,去烧点水,等娘回来就给你洗。”
她将自己的头发擦了个八九成干,将头发随意拢到一起,用小岩做的木簪簪住。
眼下制皂路子行得通,她便得开始研究模具。
正常来说,竹筒是最简易且合适的模具材料,可此地压根不长竹子,行不通。
思来想去,便只能继续用木盒子,但家里的几个木盒子都有磨损,且太大了,她需要小一点的盒子。
上回陶木匠说他家工具随便借,她便生了自己做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