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中有多少人都好几月没吃到荤腥了,如今能有这个机会,哪能放过?
沈青梧很满意他们的反应,拎着后腿肉进了地窖。
临走时对孟老蔫道:“猪大骨和猪下水,大哥若不嫌弃的话,待会全拿回去吧?”
她的话让孟老蔫直转头看她,“这……这怎么好……”
沈青梧摆了摆手,“大哥跟猪打交道的时候多,定然清楚猪下水怎么做好吃,况且大哥过来帮我这么大一个忙,还花费这些时间给大家割肉,是该感谢你的。”
她这话没装假,孟老蔫干活利索,丝毫没有投机取巧的意思,也没有先把自己的两斤肉割出来,她不想让老实人吃亏。
猪下水与正儿八经的肉相比自然差一些,但好歹也是猪身上的物件,若处理好,也是很好吃的。
猪骨头炖汤的滋味自然更不必多说。
孟老蔫看她神色认真,没有客套的意思,当即点点头,“成,那就多谢弟妹了。”
沈青梧下地窖将后腿肉放好,再出来时,便能看到薛小岩在案板旁打下手,挨个算账收钱。
村民们依次上前割肉,几乎每人都割了两斤,偶有稍微富裕点的,直接买了三四斤,和关系好的邻居或亲戚结伴回家,语气间尽是满足。
“娘,我要那块肉,那块肉最好,对,就那!”
人群中,有个半大小子直愣愣地往前挤,推搡着前面的人。
沈青梧定睛一看,当即眯了眯眼睛。
是之前在井边欺负小岩的孟大春,那孟大春拽着他娘正在往前拱,好像生怕自己买不到似的。
孟大春前面站着的是吴寡妇,这会儿孟老蔫正问她:“柱子娘,你要几斤?”
沈青梧在她开口之前,上手拽了她一下,吴寡妇回身与她对视,一开始的目光明显带着担忧,但见沈青梧浑身没有一点受了伤的模样,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小岩娘,柱子也馋肉了,我听说你这里才十六文一斤?”
沈青梧也笑,指着仅剩的两斤多的大腿肉道:“大哥,把那块全割下来给柱子娘吧。”
吴寡妇一听这话直摆手,“不用不用,要不了那么多的。”
她就只带了一斤的钱,原本就打算只买一斤给孩子解馋的。
沈青梧无视她的拒绝,直接上手将肉放到了她带来的篮子里,“拿去吃,咱们这关系还客气什么?”
吴寡妇受宠若惊地想要往出拿,被沈青梧一把摁住,“柱子娘,听话,别跟我在这么多人面前推搡。”
见她实在坚持,吴寡妇深深叹息一声,“那……那等晚一些我把钱给你送过来,唉……”
上次小岩那孩子就送过一回肉给柱子了,她一直都记着呢,也犯愁着怎么还回来,结果这小岩娘居然又一股脑给她拿这么多生肉,可真是叫她无所适从了。
眼见着吴寡妇将最后的后腿肉拿走,孟大春的整张脸都变得扭曲。
凭什么!他娘都还没买呢,这该死的臭寡妇居然还特意送给别人?有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