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控藤的能力,限制的地方便在于距离。
“小岩,咱们往那边看看。”
她抬步朝藤蔓消失的方向走去,薛小岩紧随其后。
穿过一片裸露的山石,她终于看到了一棵老树。
那树的年纪目测得有近百岁,初春时节,枝干上如今刚刚冒出新芽,奇怪的是,藤蔓却茂密不已,像是盛夏时的状态。
她上前摘下一捋抚摸着,随后脑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小岩,弄几条下来放到篮子里,注意力道,别划伤手。”
正常来说,移植藤蔓需要很多步骤,也需要保证栽种的环境适宜其生存。
但她如今没有适宜工具去挖取藤蔓主茎,或许这带有神力的藤蔓能够给她一个惊喜,也能给她们娘仨一个安全的保障。
薛小岩得了指令,很快就弄下来几根藤条,根根都只有一尺长(30厘米左右)。
“娘,这边刚好有另一条近路可以下山,只不过那条下山路正对着村子南边……”
“有近路自然好,省得耽误太长时间。”
沈青梧对这一趟的收获很满意,她大概听出来小岩的意思,怕从村里路过的时候听到村民们的闲话和指点。
可那些她从来都不在乎,对于不重要的人和事,她向来都懒得搭理。
二人下山一路顺畅,在到达村口的时候,村中家家户户的烟囱都正冒着烟。
非农忙的时节,村民们向来都只吃两顿饭,卯时(5-7点)一顿,未时(下午1-3点)一顿。
沈青梧估算着日子,想必再过半个月,就是各户集体春种的时间了。
薛大刚是年少的时候逃难过来的,在村中本没有地,是在娶原主之前,才从村中里正孟成良手里买下来四亩地,而这已经是外来户买地的上限了。
那块地位置较为偏僻,有一块还是个陡坡,种的粮食长势不好。
薛大刚曾多次悉心照顾新苗,驱虫驱草,可他不知道,这盐碱地是长期水分流失造成的结果,光人为除草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
好在如今她过来了,有关盐碱地的改良,她虽称不上是专家,但好歹也懂一些基本逻辑,不至于两眼一摸黑。
“小岩,等回家休息一会之后,带娘去咱家地里瞧瞧,可好?”
薛小岩走路生风,拽着沈青梧,略带焦急地点了一下头,“都听娘的。”
沈青梧见他额头上都淌了两滴汗珠,不免失笑道:
“怎么走的这样快,是不是饿坏了?”
距离早上那碗糊糊已经过了有六七个小时,这小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估计肚子早就在咕咕叫了吧。
其实不光他,就连她都已经饿的快要虚脱了,赶上这会儿正是一天中最晒的时候,真是有点提不起精神,完全是被他带着节奏,机械性地往回走。
薛小岩却没有吭声,事实上,他是真的有点怕和村里的人打照面。
早上他送陶爷爷回家的时候,就有人在家门口朝着他指指点点了。
那些话不好听,他不希望娘也听到那些话。
好在这会儿是各家做饭吃饭的功夫,路上基本没什么人。
“哥,娘,你们终于回来了!”
小姑娘从院子里奔出,两侧的脸颊上还带着些许灰尘,一笑起来,洁白的牙齿闪闪发光。
“我做了野菜馍馍,快洗手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