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锦州拿起簪子,簪到褚槐辛的头上,“陛下,怎么样?好看吗?”
那簪子明亮,衬得人富贵又活波,褚槐辛的穿戴十分肃静,郑锦州看着让人眼前一亮的她:“适合你,好看。”
褚槐辛也丝毫不避讳自己的心声,“我戴金子真是好看,不过我戴什么都好看,要是金子再大一些,再重一些才好呢!”
真是个小财迷,郑锦州看着她对着镜子摇头晃脑的模样,眼睛里满是宠溺。
褚槐辛看着郑锦州的眉眼,眼神越发认真起来,“陛下,说实话,臣妾看您今日脸上有几分愁绪。”
郑锦州看着她那双让人忍不住倾诉的眼睛,捧着她的脸颊,褚槐辛眼睛里满是担忧,在他手心里蹭了蹭,好像一只小猫。
“你会伤害你的亲人吗?”郑锦州揉捏她的脸。
褚槐辛斩钉截铁地说:“无论是谁,只要对臣妾好,臣妾就对他好,管他是谁呢。”郑锦州看着她一脸傲娇的样子,心里发痒,胡乱揉着她的脸颊。
“如果是一开始对你很好的亲人呢?”
褚槐辛想了想,她把自己的手轻抚在郑锦州的手上,“臣妾是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会想办法搞回去的!而且陛下,臣妾不知道您今天经历了什么,但是臣妾知道,陛下您做一切事情肯定都是有原因的,所以您不要自责和伤心,您是皇帝,皇帝怎么会错呢?”
郑锦州将自己的额头抵上她的,沉声道:“谢谢你。阿槐。”
不客气,阿州。郑锦州听到了她的心声,唇角微弯。
淑妃照例在坤宁宫宫门口转悠,坤宁宫宫人走出来,“淑妃娘娘,皇后娘娘求见。”是赵柔然身边的楚歌。
胡映儿面色冷淡,但脚下的步子加快,几乎是跑进坤宁宫。
她看到了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身影,赵柔然瘦了一大圈,目光淡然落在她身上。
姐姐……
姐姐,姐姐!
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啊!
“姐姐!”胡映儿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惊涛骇浪的思念要把她淹没,终于她紧紧抱住了赵柔然。
她瘦得一把骨头,仿佛一不小心就又要消失,赵柔然摸摸她的头,声音温柔,“映儿,姐姐回来了。”话音刚落,她便咳嗽了几声。
胡映儿立即紧张地看着她,立刻朝丹青喊道:“请太医啊!傻站着干什么!”赵柔然温声制止了她:“映儿,姐姐没事,只是太久没说话了。”
赵柔然轻轻抚摸着伏在她腿上的胡映儿,“映儿,姐姐不在的这些天,后宫一切安好啊?姐姐听说慧嫔被太后罚跪碎瓷片伤了膝盖,现在她恢复得如何了?”
胡映儿趴在她腿上,瓮声瓮气,像一个小孩子:“姐姐你居然不先关心我!还问别人!我最讨厌姐姐了!最讨厌!”
淑妃娘娘在人前就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对谁都冷言冷语,一旦在皇后娘娘身边,就像一只把爪子收起来的小野猫一样。这是坤宁宫的宫人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陛下处死了皓月姑姑,把太后禁了足,而且……”
身边的宫人纷纷退下。
“而且陛下革了他亲舅舅的职,贬为流民了。陛下这是要开始铲除周氏一族了。”
赵柔然听着,表情渐渐严肃,她看着胡映儿,眼神认真,“映儿,有时间你要给你父亲写一封信,叫伯父注意太后,太后的手伸得很长,不是单单一个禁足就能隔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