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国安的声音严厉无比,让台下几位准备上场的刀法学生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握着刀的手也不由得紧了紧。
随后,几位剑法不错的学生上场,场面才稍微好看了些。
“下一个,周子墨!”
周子墨精神一振,提着一把精钢长剑,步伐稳健地走上擂台。
他是班里的武道尖子生,剑法尤为出色。
“请邓老师指教!”周子墨抱剑行礼,神态自信从容。
“用尽全力出手吧。我不会控制好力道的。”
话音刚落,周子墨动了。他的身形如同一道青色的闪电,长剑化作点点寒星,直刺邓国安面门。这一剑速度快,角度刁,隐隐带着一丝锐利的破风声。
“有点意思。”邓国安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手中木棍轻轻一立,精准地点在周子墨的剑尖侧面。
“叮!”一声轻响。
周子墨只觉一股巧劲传来,剑尖不由自主地一偏。但他反应极快,手腕一抖,剑势顺势变化,由刺转削,如同灵蛇出洞,削向邓国安握棍的手腕。
邓国安不退反进,木棍回收格挡的同时,另一端如同鞭子般抽出,直击周子墨的下盘。
两人你来我往,剑影棍风交织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密集碰撞声。周子墨的剑法灵动迅捷,招式连贯,显然是下过苦功的。他在邓国安的压迫下,虽然仍处于下风,但却能勉强支撑,甚至偶尔还能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大约过了三分钟,周子墨终究因为力量和经验的差距,被邓国安抓住一个破绽,棍梢点在了他的胸口。
“周子墨,剑法技艺,A级。”邓国安点了点头,“基础扎实,剑招连贯,反应敏捷,实战能力尚可。继续努力,未来可期。”
得到A级评价,周子墨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再次行礼后退下擂台。A级,这已经是相当高的评价了,意味着他的技艺在同龄人中达到了优秀水准。
紧接着,李浩然也上场了。他的剑法风格与周子墨略有不同,更为沉稳刚健,但也同样达到了A级的标准,赢得了邓国安的肯定。
连续两个A级评价,让台下的学生们精神一振,但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尤其是那些平日里自认不错的学生,此刻都意识到了自己与真正尖子生之间的差距。
这时,又一女生徐微微上场深整理了一下衣袖,昂首挺胸地走上擂台。她使用的是一柄女士细剑,剑身狭长而富有弹性。
刚才周子墨和李浩然都拿到了A,她自认剑法不比他们差多少,至少也应该是个A-。而且,她还要在陆炎面前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武道天才!
“邓老师!”徐微微娇喝一声,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展开了抢攻。她的剑法走的是轻灵刁钻的路子,剑光闪烁,如同狂风骤雨般罩向邓国安。
然而,邓国安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的木棍仿佛化作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第一招,徐微微的快剑被轻易格挡。
第二招,她试图变招侧击,却被邓国安后发先至,棍梢点中了剑脊,震得她手臂发麻。
第三招,李双双心有不甘,强行提气再次抢攻,却因为心浮气躁,露出了一个明显的破绽。邓国安毫不客气,木棍顺势一带一压,徐微微重心不稳,惊呼一声,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险些摔倒。
“徐微微,剑法技艺,C级!”邓国安毫不留情地给出了评价,“心浮气躁,根基虚浮,攻守失据!连我三招都接不下来,回去好好反省!”
C级!这个评价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徐微微的脸上。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随即涨得通红,又羞又怒,几乎要哭出来。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台下某个方向,跺了跺脚,跑下了擂台。
看着李双双狼狈的背影,又看了看其他大部分学生平庸的表现,邓国安的脸色越来越沉。
他重重地将木棍拄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让所有学生心头一颤。
“看到现在,我很失望!”邓国安的声音如同寒流过境,让整个武斗场都安静了下来,“除了周子墨和李浩然两人还算像样,其他人的技艺,简直不堪入目!你们以为武道是什么?是花拳绣腿,是装腔作势吗?”
“桩功站得稳,只是基础中的基础!真正的武道,在于技艺,在于实战!你们看看自己,连最基本的攻防转换、步法配合都做不好,破绽百出!这样的水平,别说将来面对真正的敌人,就是遇到稍微强一点的凶兽,恐怕都撑不过一个回合!”
“基础!基础!我强调过多少次了?没有扎实的基础,一切都是空中楼阁!幻想一步登天,还不如回去多扎几个小时的马步,多挥几千次刀剑!”
邓国安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鞭子一样抽在学生们的心上。许多人羞愧地低下了头,认识到了自己平日训练的不足和心态的浮躁。
他们中的很多人,确实将更多的希望寄托在了虚无缥缈的“元力觉醒”上,以为只要觉醒了元力天赋,就能一步登天,成为强大的武者,从而忽视了最根本的技艺打磨。
邓国安的话,无疑给他们敲响了警钟。
一番训斥之后,邓国安的目光再次扫过队列,最后落在了手持唐刀、神色平静的陆炎身上。
经历了混元桩的意外,他对这个“差生”反而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期待,尽管这份期待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
“下一个,”邓国安沉声喊道,“李双双!”
瞬间,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李双双身上。刚刚目睹了邓老师对刀法使用者的严厉批评,又经历了徐微微的惨败,众人心中都挑起的好奇心来到李双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