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双双和她的圆脸闺蜜仓皇逃窜的背影，陆炎脸上的戏谑缓缓隐去。
他转过身，看向身旁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清冷姿态的陈幸语。
少女的眼神略显复杂。她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显露出任何被利用后的不悦。
陆炎迎着她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略带歉意的弧度，虽然这歉意并不怎么真诚：“抱歉，陈同学，刚才事发突然，借你当了一下挡箭牌。”
他的语气很随意，听不出多少愧疚，反而像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陈幸语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
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听不出喜怒。
这反应，倒是让陆炎有些意外。他本以为，以这位“冰山女神”的骄傲，就算不当场发作，至少也会冷言冷语几句。没想到她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揭过了。
“你不生气？”陆炎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追问了一句。
陈幸语终于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淡淡地瞥了一眼李双双消失的方向，声音依旧平稳：“无聊的人，不必理会。”
虽然陆炎利用了她，但也确实让她摆脱了那个厌烦的。
如果在他们细问下去，保不齐，他们会得知自己在这里做兼职的事情。
从结果来看，她并没有损失什么，反而省去了不少口舌。
陆炎闻言，不由失笑。她的思维逻辑清晰，冷静得近乎冷酷。难怪能稳坐桂城武高第一女神的宝座，这份心性，就远非李双双那种段位的女生可比。
“好吧，既然你不介意，”陆炎耸耸肩，脸上恢复了那份略带痞气的笑容，“那我们上对练台，来训练半个小时？”
陈幸语看了看时间，点头应道。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当陆炎喊停的时候，陈幸语几乎是瘫软在了对练台上，浑身香汗淋漓，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快没了。但她的眼神，却异常明亮，仿佛洗去了尘埃的星辰。
陆炎俯视着她，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你赚到了？”
陈幸语喘息着，没有立刻回答。她闭上眼睛，仔细体悟着身体内部的变化。那种前所未有的通透感，那种元力运转的流畅感，是她过去任何一次苦修都未曾体验过的。
良久，她才睁开眼，清冷的眸子看向陆炎。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呀，我脸上有脏东西？”
“你跟之前不一样！”
＂……＂
陆炎笑了笑：“行了，整理下回去吧。”
他没有过多解释，转身去收拾东西。
陈幸语缓缓坐起身，感受着身体的疲惫和那份独特的舒畅感，心中对陆炎的看法，再次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个家伙，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甚至有些无赖，但在武道修炼和身体认知上，却有着远超常人的见解和能力。
她穿好外套，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发丝，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对练厅，来到武馆的前台。
“我要回去了。”陈幸语的声音依然冰冷，仿佛刚才那个挥汗如雨、略显狼狈的少女只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