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我不知道。”盛云舒冷漠道,“大人不信我不要紧,可大人偏信一面之词,查都不查一下,又有什么资格跑来质问我?”
姜老夫人怒斥:“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觉得是我撒谎,哄骗了大哥儿?”
盛云舒否认:“我没这么说,母亲不必对号入座。”
姜老夫人像被戳中了错处,更加气恼,“你!好好好,你现在都学会对长辈不敬了!”
“不敢。”盛云舒一个正眼都不给她,“我只是在和大人就事论事。”
说话间,门外脚步声响起,太老夫人身边的赵嬷嬷抹着眼泪跑进屋。
“太老夫人醒了!太老夫人终于醒了!”
盛云舒神色一变,“祖母怎么了?”
姜巡冷哼道:“还不是因为你,祖母与我争辩,一时情绪激动晕倒了,昨日已连夜请了太医来看,没什么大事,休息一阵便能痊愈。”
“没什么大事?那大人觉得什么是大事?”
盛云舒猛地扭头看向他,布满血丝的眸中尽是怒色。
“祖母为了家中哥姐几个穷尽心血,大人不顾及祖母身子骨,将祖母气晕,还把过错又甩到我头上,还只当做小事,大人的孝心可谓感天动地!”
姜巡被她说噎住,她何时变得这么不温顺了?说一句她要顶十句。
还想反驳时,盛云舒已然随着赵嬷嬷离开祠堂往太老夫人的房间去了。
屋中人扎堆,进屋便觉聒噪。
盛云舒顾不上其他,径直走到床前握住太老夫人的手,红着眼问道:“祖母可还有哪里不舒服?都怪我让祖母忧心了。”
祖母晕倒本该静养,这些人挤在屋子里吵得老人家根本没办法休息,脸色很是不好。
这就是他们口中的孝顺,可笑!
太老夫人见是云舒,高兴得眉眼弯弯,脸上皱纹都挤在一起,“祖母没事,祖母没事。”
“祖母老了,身子骨自当不如从前,云舒莫要伤心,你看祖母不是好好的吗?倒是你,在祠堂跪了一夜,定是伤着了膝盖,可有擦药?”
她说着,低着头看向盛云舒的腿,衣衫处已经被干涸的血渍侵染。
太老夫人眉心紧蹙,心疼得要命:“这膝盖都出血了,赵嬷嬷,快去把太医叫来给云舒看看!”
赵嬷嬷前脚刚去,姜老夫人和姜巡后脚便走了进来,听到祖母要给盛云舒叫太医,十分不悦,却不敢再和老人家争执。
片刻后,太医未来,下人领着齐若先来了。
他进来便瞧见盛云舒一张小脸苍白,腿上还有血渍,瞳孔不禁猛地一缩,心如刀割。
昨日他收到簪子便立即去圣上面前走了一遭,圣上答应他只要姜天宇没做其他,定会从轻发落。
之后他派人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盛云舒,却听她丫鬟说,盛云舒因涉嫌盗用府中银钱被关进祠堂罚跪了。
他相信云舒妹妹不是这样的人,亲自去为她寻了证据来,掌柜的证词画押。
掌柜确定那丫鬟是他从未见过之人,取钱时问她是受何人之命,一开始说受姜老夫人的命,后又立即改口说是受盛夫人的命,足以证明其中有鬼。
“姜大人只需一问便能发现端倪,却一意孤行将此事栽赃到夫人身上,就不怕被人耻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