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是个聪明的,定能想清楚这点,但她若是想不明白,便只能说明她不适合待在朝廷中,皇上不必思虑过多。”
他这番话,虽夹杂着几分对皇帝的恭维,却也不无道理。
文景帝自然希望有才之人都为他所用。
现下想来,若当年虞家那事他能插一手,也不会有今日这烦恼了,最怕虞清欢将迟州当做恩人,日后只效忠于迟州,那于他而言是一大损失。
得想个法子把虞清欢挖成自己人。
文景帝下令道:“传朕旨意,首辅迟州平定瘟疫有功,赏赐黄金万两,另虞清欢乃是最大功臣,赏赐黄金千两,封她为正六品御医,若能助首辅查清瘟疫传播源头,待回朝再给她特升为正五品女院使。”
堂下众官员震惊。
要知道太医院总共就一位院使,若真给虞清欢升为女院使,那便是本朝开天辟地第一次有两位院使共存,并且还是女院使,这得记入史册的。
范商震惊之余,更疑惑迟州与虞清欢的关系。
当年也是因为迟州,圣上才恩赦了虞清欢,如今迟州又强行将虞清欢要去了身边,很难不怀疑他有别的打算。
指不定他早就看上了虞清欢的能力,当年百般留下虞清欢,就是为了找合适的机会将她要去身边助他一臂之力。
此人心机一向深沉,若只是让虞清欢在其他方面助他也就罢了,可要是危及到了圣上,怕是会成一大祸患。
先前那三位不就是这么没的?
定不能让圣上像之前那三位一样,死在迟州的手中,不然他们这些支持圣上的臣子也会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左副都御史吕舒怀站出来道:“皇上英明,但臣以为有赏便有罚,那沈昭夫妇带领军队增援,却迟迟未到汉中,明明小半月的路程硬是走了大月,听说首辅大人已然遭到歹人袭击,还受了伤。”
“加之此次瘟疫来势汹汹,若非首辅大人将虞清欢带去,恐怕损失会比现在惨重数十倍不止,试问沈昭夫妇又在何处?什么医仙,根本就是吃干饭的,丝毫没有把百姓和首辅大人的性命安危放在心上。”
“臣斗胆请皇上赏罚分明,严惩沈氏夫妇!”
此言一出,几个官员面面相觑。
范商虽不喜迟州,也知这吕舒怀是迟党,可他这话确实没说错。
瘟疫爆发乃是大事,怎能因为儿女私情耽搁,沈昭夫妇属实太不懂事了,要因此耽搁了疫情,把他们的头砍下来也无济于事。
只是眼下圣上正值用人之际,恐怕暂时还不想动他们。
赶紧找了个借口帮沈氏夫妇开脱:“此次行动是暗中进行,许是怕打草惊蛇,他们走的路比较偏僻,才耽搁了些时日吧。咱们在朝中也不知到底什么情况,不如等他们回来之后再说。”
文景帝顺着话也道:“范尚书言之有理,朕必定不会亏待功臣,但沈氏夫妇曾经也是平定定州瘟疫的功臣,也不能随意冤枉了他们,此事之后再议。”
他其实也对沈昭和陶冉有些恼火。
他们带的都是精锐,个个骑的好马,就算绕路也不可能走那么久,必定是在路上走走停停耽搁了。
若因此耽搁了大事,等他们回来,他也绝不会姑息,他要的是有用之人,不然招来也是废物。
飞鸽传书到汴京的当日,沈昭和陶冉带领援军终于到达了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