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李将军已催了不知多少遍,沈昭耳根子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有些不耐烦的回道:“将军急什么,真要怪罪下来也是本官来担责,况且这不马上就要到汉中了,大军走了那么远,疲累也是有的,休整两日去到汉中才能全心全力的帮首辅大人做事。”
“且让将士们收拾一下,半个时辰之后出发。”
沈昭也知道此事耽搁不得,偏陶冉怀孕了,孕期长途跋涉很是艰辛,只得走两日歇一日,不然伤到腹中胎儿,他沈家便没后了。
但确实在此处已经停留得有些久了,先去找陶冉商量商量,一会儿必须得启程,至于迟州那头,到时他找个合适的借口敷衍过去便是。
到底他们这些援军是过去帮忙的,迟州总不能在这种节骨眼上罚他吧,等他立了功回朝,有圣上庇佑,迟州就更不能怪罪他了。
沈昭掀开马车帘子走上去,陶冉正靠在座椅上歇息。
“冉冉,时辰不早了,再歇会儿咱们就得继续赶路了,你可还有哪里不适?”
“你这么着急作甚?难不成你还真想赶过去给那迟州做事啊?”陶冉不以为然。
沈昭耐着性子哄她,“我知爱妻你辛苦,可咱们奉的圣上之命,若是耽误了要事,怕是担待不起,反正你是坐马车,只管在车里头好好歇息就是。”
“这马车颠得我腰疼,一走便是大半月,我只休息这一两日罢了,能耽搁什么?”陶冉不悦道,“况且那瘟疫我肯定能治好,难不成早去两日,便能让那些只剩一口气的人死不了了?”
沈昭蹙眉,“你这什么话?你作为大夫,哪怕病人只剩一口气,也得尽力救治不是?”
陶冉后知后觉方才有些失言了,软了语气:“我不过一时说的气话,沈郎别放在心上。”
她拉着沈昭的手。
“我只是觉得咱们的大婚闹得这么不愉快,圣上不仅不宽慰,还把国公爷的位置封给了二房,我原本该是国公爷夫人的,现下什么都没了不说,还得怀着孕来外头奔波,实在是气不过。”
她本就是奔着国公爷夫人去的,哪知道忙活半天,虞氏手中的银子没拿到不说,连国公爷夫人的名分也丢了,倒便宜了荣氏那老贱人。
早知道如此,当初还不如不跟着沈昭呢。
如今怀了他的骨肉,离开了沈家是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她可没有虞氏那么厚的脸皮。
沈昭安慰着:“不就是个国公爷夫人的位置吗,等咱们此次立了大功,想要什么赏赐没有?说不定圣上也封你个女医官当当。”
之前虞清欢被圣上封了女医官供迟州调遣,此次会不会也随迟州一起来了汉中。
听到‘女医官’三个字,陶冉刚消下去的火气瞬间又蹭上了胸口。
“女医官有什么可稀罕的?就算当了女医官,我不还是得向二房那荣氏行礼么?沈郎为何想让我当女医官?”
陶冉眸色一转,“我想起来了,那虞氏之前被封了女医官后,便跟在迟州身边,此次任务又是由迟州亲临负责,虞氏定会跟着他一起来,你莫非想见她了?难怪你会这么着急赶路。”
沈昭再次蹙眉,“我不过是为了你的前程着想,这与虞清欢又有什么干系?当初你告诉我,只要能嫁给我,哪怕无名无分也不要紧,我心里有你才不惜赶走虞清欢娶你做我正妻,如今却又因为一个国公爷夫人的位置跟我如此闹。”
“你到底是喜欢我才嫁给我的,还是为了国公爷夫人的名分才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