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走出竹园的。
虞清欢一走,秋宇顿时感觉到屋内的温度都骤降了好几分。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迟州,果然脸色阴沉得不行。
“来人,把这些尸体拖走!”
他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站住。”
他僵硬地转过身,想死的心都有了。
迟州整理了一下衣裳,冷冷开口:“去查查这些人的身份,然后自行领三十板子。”
秋宇:“……”
再冤枉,他也不敢多说一个字,乖乖领罚去了。
虞清欢回到沁月小筑,丹彤正给她收拾着行李。
“小姐回来了。”
丹彤笑眯眯地走过来,见虞清欢脸色不太对,问道:“小姐,你怎么脸这么红啊?出什么事了?”
虞清欢扯了扯唇角,“大概是刚才走得有点快,行李收拾完了么?”
丹彤点头,“差不多了,不过小姐要带那些蛊虫一起吗?”
“只装蛇蛊去便是。”
“好勒!”
丹彤今日的心情异常好,立马装蛇蛊去了。
虞清欢暗暗松了口气,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自己的脸,脑海中回忆起方才在屋子里发生的事。
先前还觉得危险,现下想来,迟府守卫森严,怎会突然来那么多贼人,莫非是迟州故意放他们进来,后又故意救她,让她更死心塌地的为他效命?
不对。
他堂堂首辅,哪里需要用这种下作手段笼络她?之前他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他们合作了那么多年,这点信任应当还是有的。
那些贼人冲着迟州而来,还在去汉中前一日来刺杀,莫非是收到了消息知道迟州要去汉中解决瘟疫,才提早来杀他的?
思来想去,虞清欢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就是不知阻止迟州的是兖王还是另有他人,若是兖王,他和迟州便不是一伙的,那当年的虞家案里,迟州参与的可能性便小了许多。
正好,此次去汉中可以好好查查兖王和虞家案的关联,兴许能查出点什么蛛丝马迹。
晚上,迟州躺在床上久久睡不着。
那些贼人于他而言并非什么大麻烦,虞清欢却不让他用内力。
她竟然这么关心他。
如此想着,他脑子里浮现出与虞清欢接触的画面,她靠近时,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药草香,他闻着觉得很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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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
丹彤伺候虞清欢穿衣裳时,问道:“小姐,那沈大人您准备怎么办啊?”
“他还跪着?”
“是啊,掌柜说,他昨晚上真跪了一夜,不过是用软垫垫着的,我看就是在装模作样骗取小姐您的同情呢。”
丹彤希望自家小姐不要心慈手软放过这个渣男,但她只是个小丫鬟,不好做小姐的主,便只能在嘴上多骂两句了。
虞清欢自然明白她的心意,笑道:“到底他也跪了一夜,我若还不把药给他,外面会说咱们焕生堂不遵守承诺了。”
“可那么好的药,我不想便宜了他。”
她思量了片刻,道:“让掌柜把续命单给他,且先吊着老夫人一口气,日后他都得往焕生堂送钱,除非他不想保住他母亲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