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欢觉得好笑,“他倒是惯会这套,以为等得久了,便能感动谁似的。”
“我看就是不要脸!”
丹彤直言骂道:“小姐是什么人,岂是他想见就能见的?小姐可是当朝首辅身边的人,平日里就算是那些二品大官想见您也得看您心情,他区区一个五品罢了,还想威胁到您头上来。”
“小姐,你若是怕坏了焕生堂的名声,要不我另外找几个人去将他抓走丢回沈家,省得搅扰焕生堂的生意。”
虞清欢勾起唇角,“不必,焕生堂的规矩,来者即是客,哪有客来却不做生意的道理?”
“传个信儿过去,半个时辰后我过去见他,反正他也不能近我身,且瞧瞧他能给出多少钱,价格合适,卖他一方子也无妨。”
这可是沈昭自己先撞上来的,就别怪她算旧账了。
主仆二人换了一身行头去焕生堂。
沈昭被请进包厢中,里头隔着一张屏风,屏风后隐隐约约能显出人影。
“沈大人请坐。”虞清欢故意低着声音道。
沈昭没怀疑,坐在了桌前。
“沈大人这么着急求药,可是令尊出了何事?”
沈昭站起身,拱手应道:“对不住堂主,我知自己今日有些逾矩了,但实在是没法子了,我母亲突然病危,现在都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想向堂主求一味药,不求能让母亲痊愈,只要能让她度过这次难关即可。”
“我记得上次沈大人便来求过一粒虫珀丸,我那虫珀丸已不是凡品,不管老夫人是何病症,保准能好上许久,这也还没过几日,怎的就又病危了?”
沈昭一想到家中那些繁琐之事,有些难以启齿,“今日母亲与家中姊妹拌了几句嘴,一时被气着就……”
沈家闹得再大那也是家丑,不好对外人说。
“拌几句嘴就气到病危,沈大人是怀疑焕生堂的药不行还是我这个制药的人不行?”
沈家二房继承国公爷之位的事,虞清欢在来的路上已略有耳闻。
沈昭大婚把场面闹得不太愉快,虽说有失体面,到底也是救济了乞丐贫民,不该把名声传得那么难听的。
她怀疑是迟州帮了一手,毕竟之前让沈家名声尽毁的点子就是他想的,果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但她仍旧很感激迟州帮她出了口恶气。
沈昭被戳穿,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得将府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让堂主见笑了。”他低着头,略显狼狈。
他竟也会有抬不起头的时候,她还记得他凯旋那日,拿着赐婚圣旨趾高气昂训斥她的模样。
虞清欢抿了口茶水,开口:“药我可以给你,但沈大人应该知道我焕生堂的规矩,每年每种药我都有限量,你想要的救命药早已派完,再多的,价格可就不低了。”
沈昭想也没想的回道:“多少钱我都可以出,只要能救我母亲的性命,堂主尽管开口。”
“掌柜的。”
虞清欢喊了一声,掌柜推门而入,绕来了屏风后,她把药递去,掌柜拿给了沈昭。
沈昭的目光一直跟随着。
不知为何,方才有一瞬,他觉得屏风后这位堂主的身形和虞清欢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