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帝一拍案,“对,沈昭此等名声,不适合再继承国公爷之位,既然二房尚在,那便让二房继承国公爷吧。”
“大监,替朕去沈家传个旨。”
晌午,大监带着旨意去了国公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家嫡次子沈成天,性行纯良,谦逊恭谨,孝悌于家,声名远播,其才堪当大任。”
“朕惟念沈家之殊勋,依祖制之典则,特授沈成天以国公之位,望其继承先祖遗风,殚精竭虑,报效朝廷,钦此——”
大监念完,看向荣氏道:“荣夫人,如今国公爷在外办事还未归来,这圣旨便由夫人您接下便是,圣上已命人将消息传去给国公爷,相信国公爷不日就回,咱家先恭贺夫人了。”
荣氏笑眯了眼,“是,臣妇接旨,多谢圣上,多谢公公。”
“这怎么可能?”
沈老夫人听到圣旨内容,也顾不上礼制不礼制,站起身当着大监面质疑道:“公公,是不是皇上搞错了?按照祖制,应当是我儿沈昭继承国公爷之位才对,皇上怎么会直接略过我儿让二房承袭?公公,还请您让皇上重新拟定圣旨!”
“大胆!”
大监厉色呵斥道:“圣旨乃是圣上细思熟虑后写下的,你一妇人怀疑圣意不说,竟还要求圣上重新下旨。怎么,圣上还得听你这妇人的话不可?你莫不是想造反!”
一听‘造反’,沈老夫人吓得腿都软了,当场倒在了地上。
沈昭连忙求情:“大监误会了,我母亲常年待在大宅子里,没什么学识,不会说话,还请大监莫要放在心上,只是我母亲有一话也是臣想知道的。”
“依照祖制,怎么也该由我继承国公爷位,上次大监说过,除非我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如今我已和陶冉完成大婚,且于昨日便上任正少卿的职位,圣上为何还要让二房继承国公爷之位?”
大监叹了口气,走上前将沈昭扶起。
低声道:“沈大人大婚闹得那般不成体统,汴京内外都对您颇有微词,便上奏到了皇上那儿去,皇上也不得不对大人小惩大诫啊,还希望大人能体谅圣上用意。”
“自然,若日后大人还能为朝廷建功立业,就算没能继承国公爷之位,圣上也还会给大人另加封赏的,大人只用放宽心,好好为朝廷效力便是,切莫再让名声一塌糊涂了。”
沈昭恍然大悟,虽有不服,却也只能接受,毕竟是他名声有损在先,皇上当初给他赐婚已是莫大的荣誉。
结果大婚办得不成样子,打了皇上的脸,没训斥他另做处罚便算是仁至义尽了。
“本官明白了,多谢大监提醒。”
“没什么事,咱家就先回宫复命了,沈大人,告辞。”
说罢,大监转身离开了国公府。
“公公!公公你别走!”
沈老夫人还想跟上去求情,被沈昭拦住了,“算了母亲,此事圣上已经下旨,再无转圜余地,您就算是去到圣上面前说此事,圣上也不会反悔,说不定还会定我们的罪,到时我的前途就真的完了。”
求也不是,不求也不是。
沈老夫人气得有些气短,捂着胸口,脸色十分难看。
荣氏偏偏还要在此时踩上一脚道:“嫂嫂,你要注意身子,千万别动气啊,这让咱们二房继承国公爷位的是圣上,也不是你我能决定的,谁让你儿子不够争气呢,嫂嫂还是接受事实吧。”
“你!”
沈老夫人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场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