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虞清欢顿住了脚步。
迟州侧首,“你莫不是对沈昭还有留恋?只要你想,我也可以求圣上收回成命。”
虞清欢回过身看向沈昭,满眼楚楚可怜,“我与沈大人已经恩断义绝,便别再怪我狠心。”
说完,她扭头脸一抹,摸着国公府的大门,忍不住笑意道:“这门是我进府后花银子修缮过的,丹彤,拆了一并带走。”
“是,小姐!”
丹彤当即就叫了人来当着沈昭的面拆门。
迟州看着虞清欢决绝的身影,勾了勾唇角,噙着两分得意。
国公府内动静太大,门口早已围满了看戏的百姓。
“虽说这国公府不太仁义,可虞清欢不是罪臣之女吗?她怎么敢把国公府给搬空的啊?”
“还不知道吗?圣上已经下旨给她封为七品女医官了,还供首辅大人直接调遣,不然她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离开国公府。”
“……”
闲言碎语确实很可怕,汴京城的百姓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将她淹没。
好在之前迟州已经先一步把国公府的名声传臭了,现在虽还有些不好的言论,到底大多数人是可怜她遭遇的。
虞清欢重重地吸了口气,刚要抬脚,一阵剧烈的锣鼓声突然响了起来,声音十分清脆响亮。
霎时间,整条街都热闹了起来。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迟州,“大人,这是?”
“既要光明正大的离开国公府,便要叫汴京人都知道。”迟州回答。
此刻虞清欢的心中有些五味杂粮,她一时竟分不清迟州到底是想让她更安心的留在他身边为他治病,还是……
怎么可能,她是罪臣之女,迟州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大人,之前除了交易外从未有过其他交集,他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对她好?
必定是想做给她看,好笼络她的忠心。
尽管如此,虞清欢还是感激他的,父母去世后,还从未有人这样为她考虑过。
虞清欢颔首,“多谢大人。”
一路上浩浩汤汤,百姓们见到首辅迟州亲自来接虞清欢出国公府,议论全都一边倒。
世人皆知迟州的性子,从来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在这汴京城里头没人敢得罪他,就连他都亲自来为虞清欢撑场子,可见虞清欢确实是受害者不说,还得首辅和圣上的看重。
无人再敢提她罪臣之女的身份,全都在说她是本朝开国以来第一位女医官,定是医术了得。
陶冉刚出济世堂,便听到了周围人的议论声。
一个守了三年活寡的内宅妇人,整日只知道捯饬腐草毒虫,能有什么医术?
实在不知圣上为何要封虞清欢为女医官,她身为医仙都还没这个待遇,如今竟要被虞清欢这样的女子给踩一头,真是奇耻大辱!
陶冉赶到国公府,才发现偌大的国公府已经被搬得只剩个空房子了。
进门就听到沈老夫人母女俩哭闹的声音。
沈老夫人道:“这个天杀的,她把以前给我买的东西全部拿走了,现下我卧房连床好点的被褥都拿不出来,她是存心要我这个老太婆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