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虞清欢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陶冉的眸中划过一丝厌恶。
虞清欢红着眼眶,脸上那道骇人的伤疤此刻却让她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都说医仙心善,怎的对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如此狠心,抢我夫君不说,还要我做妾,不做妾便要将我赶出府不顾我的死活,难道医仙平日里的心善都是装出来的?”
说完又看向沈昭,语气略显柔弱:“我等大人三年,大人将我抛弃后另娶他人还要来羞辱我,三年苦苦等待的情意,终究是错付了。”
陶冉冷笑了一声,“什么情意?三年以来,你与沈郎未曾有过一次联系,不像我二人在瘟疫中同生共死,我方才说过,别拿那些内宅的小伎俩来,现下你这副做派,是想当着我的面勾引沈郎么?你好歹也是前御医世家出身,竟如此厚颜无耻。”
“医仙确实不懂内宅的小伎俩,可这勾引男人的本事倒是过谦了,定州瘟疫肆虐,医仙却能在如此危险的地方还能招诱男子对你死心塌地,当真厉害。”迟州适时揶揄道。
“混账!你什么身份,也敢对我夫人出言无状!”沈昭怒不可遏,“来人,把他赶出府去!”
闻声,周遭停留的小厮立即冲上来,作势就要对迟州下手。
迟州闪躲,却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就这么硬生生地倒在了虞清欢身上,像是晕过去了。
虞清欢连忙扶住他,丹彤见状也上前帮忙,才勉强支撑。
虞清欢再抬眼看向沈昭时,一滴晶莹从眸中低落,划过脸上疤痕时犹如雪落梅梢,哀伤中带着几分倔强,“羞辱我便罢了,又何故羞辱我的客人?连外人都愿意为我说句公道话,大人却厌恶我到这般地步,我知道我不如陶姑娘那么有能力,不过是想借着和大人往日情谊像让大人再看看我罢,到底是我自作多情了。”
她站起身,和丹彤搀扶着迟州往栖云阁去了。
“清欢……”沈昭下意识往前追了两步,但想到身边的陶冉后,又停下了。
不知为何,他看到虞清欢这副无助到骨子里的模样,有些不自觉的心疼。
“沈郎,你这妾室果然是一副内宅妇人的做派,以往我游历四方时见过不少这样的妇人,大多是为了讨得男子欢心,沈郎不受她蛊惑,是真君子。”
听到陶冉的话,沈昭回过身拉着她的手温柔一笑:“冉冉放心,我此生只爱你一人,就算纳她为妾,也绝不会碰她。”
“沈郎情深义重我很欢喜,正所谓医者仁心,只要沈郎和我一样心怀天下,我也不会那么小气,连让你与她同房一次的机会都不给。”陶冉满口贤惠,却笑不到眼底。
陶冉是济世救人的医仙,而虞清欢只是喜欢养毒虫的蛇蝎妇人,方才她那柔柔弱弱的样子,定是她装出来的,就像陶冉所说的内宅伎俩。
没错,一定是这样。
沈昭目光坚定,“冉冉,你永远是那么善良宽厚。”
虞清欢和丹彤扶着迟州回到栖云阁后,虞清欢抹掉眼泪脸一变,恢复了那副冷淡的模样。
“小姐,方才他们那么欺辱您,我都看不下去了,要不是瞧着小姐您那般伤心,我早就上去将那对奸夫淫妇揍了!”丹彤真心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