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仪几乎被这一幕惊到花容失色。
她不懂,不懂这场预设好的,对薄景言的单方面围剿,为什么突然变成了对他和她的双向围剿?
“七叔,”姜书仪愤怒地转过头,夹着嗓子,厉声质问薄老七,“您该不会是忘了父亲的交待吧?!”
“我没忘。”
“如果您没忘,怎么能——”
“姜董事,”薄老七打断姜书仪,“这是公司会议,请注意公事公办。”
居然教训她?!
“七叔,你就不怕我告诉父亲吗?”
“随便你。”薄老七平静地说,说完了,他抬头看薄景言,“薄总,你说的担责,是怎么个担法?”
“输的人,让出股份,滚出薄氏。”
果然。
尽管薄老七猜出了薄景言的心思,却依旧被他的果决和从容惊出了恐惧。
但是,也只有足够果决、从容,不怒就能让人感到恐惧的人,才有资格凌驾于所有薄家人之上。
“姜董觉得这样担责,好吗?”
“……”
“姜董不说话,是觉得不好,还是不敢?”
“薄总,我不说话,不是不敢,而是觉得你的提议太荒唐了!”
“呵……”
薄景言笑了。
薄氏的人都知道,他不常笑,如果他笑了,预兆地通常不是好事,而是有什么人,要倒大霉了。
“姜董。”
薄景言轻启薄唇,他的声音很沉,带着一点淡淡的沙哑,这沙哑就像镰刀收割头颅时的顿挫声。
“薄氏不是好拿的,没有魄力的人,还是趁早滚。”
“你说谁没有魄力?”
“你,姜书仪,薄建军的继室。”
“啪——”
姜书仪被激得抬起手掌,拍向会议桌。
她是京北名门姜家的掌上明珠,是京北第一世家薄家明媒正娶的当家主母,谁也没资格小瞧她!
“薄景言,我是你的长辈,你敢不敬长?!”
薄景言唇角的弧度更深了,他朝姜书仪摇摇头,眼底是赤果果的蔑视。
“我提议,三周之内,和欧洲至少一家巨头签成技术共享合作合同的人留下,签不成的,滚蛋。
同意提议的,举手。”
“薄——”
姜书仪还想叫嚣,但是,她才叫出一个字,除了她的几个心腹,其余的董事和股东都举起了手。
“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