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岁。”
“我今年十二,比你大一岁,所以,不是我叫你姐姐,是你叫我哥哥。”
薄景言弯起嘴角,露出天真的得意。
“小凤凰,叫哥哥。”
“滚!”
小小年纪就是一副登徒浪子的做派,等长大了,还怎么得了?!
不过,他有心情调戏她,应该不想死了吧?
安凤白了他一眼,捻起烤焦的红薯,“呼呲呼呲”地扒开皮,啃了一口。
真香。
她吃完红薯,伸手摸了摸薄景言的衣服。
他的衣服湿得能拧出水,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从包里翻出一件带补丁的旧大衣,穿到了身上。
“小帅哥,我要去拜师了。”
说完,她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她背上书包,和少年挥手告别。
走了两步,她又停了下来。
“小帅哥,你知道要往哪里走才能见到我未来的师父?”
“那里。”薄景言抬起手,指向东南方,“一直往那个方向走,你会看见一栋亮着灯的大房子。”
“谢谢你,小帅哥。”安凤弯起嘴角,朝他笑了笑,“小帅哥,你不是也要拜师吗?要不要一起?”
“好。”
薄景言刚说完一个“好”,水池的对面亮起一点光,章文龙捏着手电筒,带着人,焦急地大喊:
“景言,你在哪儿?”
“唉。”安凤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小帅哥,看来我们没有缘分,我先走一步,咱们有缘再见啦。”
“等——”
薄景言想要喊住她,但是,她跑得太快,一转眼就看不见了,他看着漫漫黑夜,也叹了一口气。
叹气声还在空中飘荡,章文龙绕过水池,跑到他的身边。
“景言,你怎么在这儿?”
晚饭后,佣人来报,说找不到薄景言,他被吓得肝胆欲裂,立刻发动山庄的仆人,四处寻找他。
这孩子是京北第一世家薄家的嫡长子,万一出点什么事,他没法向薄家交待。
章文龙连忙低头,仔细地打量薄景言,他发现他穿着一身女装,头发微湿,耳后挂着一片绿藻。
他眼睛一斜,又看了眼地上,那原本穿在景言身上,现在却瘫在篝火旁,湿得不能再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