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师,您坐。”
“谢谢。”
“蔡老师,您喝水。”
“谢谢,我不渴。”
“蔡老师,都怪安凤没提前说一声,您今天要来,她要是说了,您也不至于看到我们家的笑话。”
“安凤妈妈,没关系。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能理解,不过,我理解归理解,有句话,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一下。”
“您说。”
“安凤年纪小,您和她爸爸之间的一些事最好避着她,不然,长此以往,她的心理会出现问题。”
“不可能。”她妈摇摇头,“我的孩子哪有怎么脆弱?”
上一世,她在读中学的时候,出现过自残倾向,当时的班主任吓坏了,立刻把她妈喊到了学校。
她告诉她妈,说她的心理有些问题,让她妈务必时刻关注,但她妈哈哈一笑,说这是不可能的。
回家路上,她妈一直骂她班主任脑子有问题,进了村,还是把这个事情当作笑话,说给别人听。
那一天,她的心病忽然好了,因为她突然明白,她的悲、她的痛、她的挣扎,她妈统统看不见。
“蔡老师,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当然不是。”蔡老师默默叹了一口气,“是这样的,安凤写的作文被刊登在了《青年文学》上。
《青年》的主编白杨很欣赏安凤,想要邀请她去京北参加冬令营。
我觉得机会难得,安凤应该去,但她不想去,说家里有事走不开,所以,我才来问问您的意思。”
“不去。”她妈立刻摇头,“蔡老师,临安离京北有十万八千里,这去一趟得花多少钱?我没钱。”
“不用钱,《青年文学》会承担全部的车旅费。”
“那也不行。
我要上班,没空陪她去,她爸不靠谱,我不放心让他陪,安凤才十一岁,难道让她一个人去吗?”
“这……”蔡老师说不下去了,“安凤,老师觉得你妈说得是有道理的,不然这事儿你再想想?”
不能想。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妈,主编说,只要我去,除了车旅费全报,回来的时候,会给三百块钱。”
“我不信,天下哪有白送钱的事?”
“不是白送,是给作者的补贴费。”安凤从口袋里摸出五十块钱,“您看,这是我刚收到的稿费。”
她妈激动地接过钱。
“真是稿费?”
“主编说,这次冬令营挺重要的,如果能去,将来拿得稿费会更多。
妈,不管我拿多少,以后都给你。”
“那……让妈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