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小凤?”
是吗?
她没办法回答。
没人相信她,她觉得很伤心。
可有人相信她了,她又为什么更伤心了?
她甚至觉得,也许没人相信,更好。
“师父,您是老糊涂了吗?!”明瑶华气得又一次大叫起来,“您看她的样子,根本就是默认了!”
“明瑶华,你再胡说,就滚出去!”
章文龙怒了。
他吼完明瑶华,目光紧紧地锁住安静的眼睛,然后一字一句地问:
“小凤,我知道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一定不会卖掉凤心。
因为我永远记得,你为了拜在我的门下付出的努力,我更知道,你无论如何不会背弃这份努力。
对吗?”
她付出过的努力吗?
安静在一瞬间,想起了久远的过去。
1998年的一月,她结束了四年级上学期的学业,在老师的称赞声中,背着书包,离开了学校。
她没有回家,而是顺着坑洼的大路,在夕阳西下的昏黄中,独自迎着寒风,奔向最近的邮政局。
看门的虞九看到她,卷起和善的慈笑:“安丫头,你来得真是时候,再晚五分钟,我就关门了。”
“庾叔好。”
“你也好。”虞九笑得更慈祥了,“快进去吧,有你的信。”
“好嘞。”
安凤跑进邮局。
去年,她在派出所的门口,挨过她妈的一巴掌后,大病一场,一直到十月初,身体才完全转好。
她病愈后的两天,她叔被放回了家。
回家的头一天,他提着棍子,带着她的奶奶、小姑,站在她家铝皮门外,从天亮骂到了天黑。
她妈一边害怕地抵住门,一边恶狠狠地瞪着她爸,也从天亮骂到了天黑。
至于她,则把自己锁在房里,假装听不见院里、院外的骂声,心无旁骛地坐在书桌前,写散文。
上一世的她,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文学编辑,并且在做编辑其间,发表过几篇反响不错的散文。
她的主编曾说过,她有很好的天分,如果能更进一步,也许有机会成为余秋雨这样的散文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