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安静挥挥手,“王奶奶,再见了。”
“好。”
王奶奶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多好的小姑娘,也不知道谁家父母,这么有福气?”
她低下头,抽掉封炉火的挡板,开始生火,等火烧起来,她夹起红薯,一个一个地往炉子里塞。
“老人家,我要一个红薯。”
“卖完了。”
王奶奶急忙抬起头,她那双带着抱歉的老眼,在看到薄景言的一瞬间,变成了猝不及防的惊讶。
这人好漂亮,比电视上的明星漂亮一百倍。
这样的人,怎么会光顾她的摊子?
“不好意思。”王奶奶欠了欠腰,一双手不自在地在胸前的围兜上搓了搓,“红薯刚刚全卖完了。”
“是吗?”
“嗯。”
王奶奶点点头,越发不好意思了。
“先生晚来一步,红薯全被一个丫头买走了,虽说她吃不了这么多,但她付了钱,我就不能卖给你了。”
“老人家说得丫头,是安静吗?”
“对!”王奶奶笑了起来,脸上的局促没了,换成明晃晃的喜悦,“先生认识安丫头?”
“恩,我们是……朋友。”
“原来是安丫头的朋友,那你等等,第一炉红薯马上就好,等好了,我给你夹个最大最热和得。”
“可以吗?”
“当然可以!”王奶奶笑得合不拢嘴,“先生是不知道,这几年安丫头有多么照顾我,她每回来……”
王奶奶一边给红薯翻面,一边和薄景言滔滔不绝地说起了安静。
他们说话的时候,安静走进了疗养院。
西山疗养院和帝豪一样,在京北的地位不上不下,是个上等人瞧不上,下等人挤破脑袋想进去的地方。
想当初,她被法院通知尽孝顺义务的时候,她爸已经搬进了这里,任凭她怎么劝,不肯挪地方。
这一晃,七年过去了。
她轻叹一口气,穿过自动玻璃门。
晚上的疗养院很静。
前台亮着灯,灯光比夏天正午的阳光更惨白,两边走廊的日光灯关着,只有地脚线上绿色的安全出口灯,在一闪一闪。
值班的护士窝在护士台的后面,对着供暖的小太阳,嗑着瓜子聊着天。
矮个的护士吐出一片瓜子皮,瞟着墙上的钟,不耐烦地问:“这都几点了,那个安静怎么还不来?”
“就是说啊。”
“她不会不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