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灵不过是抬着王氏走了一刻钟就腿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她几乎是下意思的就想要和身边的人撒娇让人帮她，可她同一刻也清醒了过来。
柳湘灵咬着唇坚持着，但是这些年养尊处优的是她，累的气喘吁吁的也是他。
一条街的距离柳湘灵走下来之后直接跌跪在了地上，她浑身瘫软，没有了一点点的力气。
柳鸣玉敲开了医馆的门，又将王氏头上的发簪抵押，这才出门看着地上望过来的柳湘灵说道：“我回府中能将你的银钱取出来。”
柳湘灵声音有些哑，她伏在台阶上自下而上的看着柳鸣玉，眼睛红肿，脸上汗水和眼泪交加区分不出，身上衣衫已经湿透了。
整个人狼狈不堪。
“庶姐……”
柳湘灵眼睛中微微有泪光。
“谢谢你。”
柳鸣玉从怀中摸出来手帕给她擦了擦眼睛。
她顿了顿，在善心和狠心之间她选择了后者，“父亲应该只是一时糊涂，我回去之后多和父亲说说……”
看着柳湘灵眼神里面透露出来的恨意，柳鸣玉还是将心中的话说出了口：
“眼前还不是最坏的情况，大夫说了母亲这些年的身子底好，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要不是最坏的情况就可以活下去。
不然在前世她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怕是每一天都要死一次了。
柳鸣玉的安慰中柳湘灵含着泪点头，“父亲……”
“我不相信，我宁愿相信是皇上逼他的！”
到底是养了她十四年的父亲。
柳金让小厮出面了一切，柳湘灵的心中就还有几分期望。
尤其是现在在知道王氏的情况并不糟糕的时候，她心中对柳金的期望就再一次浮现了出来。
柳鸣玉很认真的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其实她如何想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柳金是如何想的，赵皇是如何想的。
她现在不过是为了维持自己在她们眼中的形象而已。
柳湘灵立刻期许的抓住柳鸣玉的手询问：“庶姐，能帮我将我大哥叫出来吗？”
“他肯定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母亲天天夸他聪明，那他肯定知道应该怎么劝父亲。”
柳湘灵说的大哥是和柳鸣玉同一个姨娘生的柳康适，勇侯府的庶长子。
在下面还有杜姨娘生的柳乐咏，府中排行老二。
以及王氏的嫡子，勇侯府的嫡子三少爷柳代真。
可能两世中都没有太多关于自己这位亲大哥的记忆了，所以柳鸣玉现在听到柳湘灵的话毫无波澜，她只是认真点头应下说：“我和三位哥哥都说。”
柳鸣玉并不相信柳金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作为府中的这些男丁竟然会一个都不知道。
只是看着柳湘灵如此期望的眼神，柳鸣玉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最后柳湘灵说了自己藏银子的地方，柳鸣玉承诺明天会送出来之后就回了府中。
就如小厮说的他确实是一直在门口守着，看到柳鸣玉进来忙不迭的开了门，讨好的面容上满是恭敬。
“大小姐回来了。”